第7章(1 / 2)

他说完抬身就走,宣赢迟疑了片刻,叫住他:“杨如晤,我想喝水。”

杨如晤回头看过来,或许是习惯,眉宇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宣赢敏感作祟,认定这一眼是嫌弃的意味。

寄人篱下,自取其辱等等词汇灌入脑海,宣赢扯着笑脸命令:“给我倒杯水!”

杨如晤没说话,带上房门出去,宣赢用指甲一下下地掐着大腿上的肌肤,想着他就等五分钟,要是水没来,他绝对让贺家全员起早。

一分钟后,杨如晤折返,把矿泉水往他身边一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明天告诉冯姨你的习惯。”

拧瓶盖的手一顿,宣赢抬头望过去,只觉杨如晤那张脸更显薄情寡义。

“从进家门起,你平等地阴阳怪气了每一个人。”杨如晤平静到不近人情,“我希望我们友好相处,更希望你,不要破坏家庭和谐。”

第4章

关于对杨如晤的认知,宣赢终归还是有偏差。

搬到贺家转眼已将近半月,宣赢后来才知道,杨如晤在贺家对面的小区有自己的房产,若非有事,每周五晚上才会在贺家居住一晚。

他搬来那天并非周五,或许是生怕断联多年的亲儿子给赵林雁找不痛快,特意回来探望。

怪不得换房间的时候不算特别难搞,原来那屋人家只是偶尔一住,见他那么想要,顺手成全了他。

杨如晤居住的小区宣赢也很熟悉,小区名叫玲珑阁,跟程愿是同一期,而且就在他楼上。

程愿得知后,感叹一声:“缘分。”

自从住到贺家,宣赢每日早出晚归,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要与赵林雁握手言和,所以对于赵林雁很是生疏的关心打心底不想应付。

他曾在国外读的宝石学,说来跟贺家这对后父子还真是有缘,后面他跨专业攻读文物修复,前者跟贺此勤撞了,后者又跟贺成栋撞了,只是还是稍有区别,宣赢不喜人多,有自己的工作室,就这么单干。

早些年他成立了个人珠宝品牌TanXng,设计过一系列珠宝首饰,上过各大时尚杂志,颇受圈内人喜爱,近两年却忽然沉寂下来,几乎没有作品产出,若有客户来寻,宣赢直言自己灵感枯竭,一律举荐天星其他设计师。

工作室位于寸土寸金的金海街,算得上海安市最繁华地段之一,工作室名字就是当时创立的品牌名,也是他在沈园居住的地方,就叫天星。

古朴的铜色大门在这片底商特别显眼,宣赢进去的时候有客户正在看成品,店里的几位设计师有他的同学也有刚毕业的实习生,这里面童敬舟算是里面的领头羊。

没办法,宣赢事业心几乎没有,他的挑起重任,照顾一室吃喝。

“我发现你最近来的有点勤,手里有活儿了?”童敬舟最近换了风格,以往走颓废神秘大叔范,许是腻了,把头发剪了胡子也刮了,精神倒是精神许多,就是一笑那种睁眼说瞎话的气质又来了。

宣赢摆下手:“前阵子刚弄完,歇一阵儿。”

工作室上下两层,内部空间很足,一层中央摆放成品跟原石,几个开放式办公桌就环绕在展区周围。

二楼宣赢独用,近年主做修复古董字画,碰上大货他就让人送沈园,其他的就在工作室二楼处理。

这几天因为住在贺家,宣赢有些不敢回沈园,一回去必定看见老梁,老梁扭头就能跟芳姨打报告,不出二十分钟,他妈任女士就能拎着包砸天星大门。

去贺家之前,他只跟沈休打了报告,沈园上下默认沈休同意就是全家同意,只是任女士是个护犊子极强的母亲,养了近十年的儿子,虽然不是真的要认亲妈,但招呼都没跟她打一个,说起来也很过分。

二楼东西很杂,其中放在正中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