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隐忍多年本宫能理解,可周侍郎呢?为了一个故交,不惜赌上自己这一生的官运,值得吗?”
周济琛低头笑了笑,并未应话。
秦奕想了想,似是感觉有些可惜:“本宫若是没有记错,我记得周侍中去世之时,周侍郎曾在其灵前发誓,这辈子誓要登上那文官之首,如今难道忘记了吗?”
周济琛:“昔日誓言自是不敢忘却。”
“可周大人如果非要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的话,你这誓言,只怕是完成不了的了。”秦奕压低声音凑近周济琛耳边,“你当真以为,当年一事,就本宫一人牵涉其中吗?”
“太子殿下何意?”
“箫家的覆灭,那是大势所趋,就算没有本宫阻拦,你们这条路,也注定走不长远。”
周济琛往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与秦奕的距离:“多谢殿下提醒,臣一心为了为了陛下和南靖,就算前路艰难,也定会在所不惜。”
秦奕摇了摇头,心觉此人果真是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冥顽不灵,那本宫就祝周侍郎好运了。”
“多谢太子殿下,”周济琛说完后又补充道,“今日臣进宫之时,恰巧遇到天玄司副使,他急急忙忙的进宫要面圣,臣便多嘴问了一句,他告诉臣,青州传来消息,卫佥事在青州遇刺,幸而早有防备,他们从那些刺客手中寻到了一块玉牌,观其材质,是去年从昔日的临越国进宫的莆田玉,现在这封信件和信物,应该已经到了紫宸殿的几案上。”
莆田玉稀缺,宣宁帝得到后也就给太后,皇后,太子各送了一块。
如今莆田玉落入青州,是谁指使人去杀的卫玦,一猜便知。
秦奕眸光微冷,“哦,那可真是巧呢,本宫还有事,就不与周侍郎闲聊了。”
周济琛躬身弯腰:“臣恭送太子殿下。”
秦奕走之前还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周侍郎,好自为之。”
周济琛:“多谢殿下提醒,臣铭记于心。”
一直等到秦奕的身影走出去好远,周济琛才直起身,他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一团乌云缓慢朝这个方向飘过来,渐渐遮住头顶的太阳,原本晴朗的天瞬间黯淡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周济琛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他加快脚步想要在雨落下之前走出皇宫,可才走到一半,雷声轰隆,暴雨倾盆而至,眼前的雨点连成一片磅礴的雨幕。
周济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他正欲过去避避雨,低头瞧见自己已经几乎全湿的衣衫,笑着摇摇头,暗想又何苦多此一举,便迎着暴雨继续朝前走,身影融入雨中,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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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朝这几日将刘燕儿和施莱等人挨个盘问了好几遍,可得到的口供与之前无异,哪方都不松口,一时之间让他有些倍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