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忽而抬眸看向他,若是平日,他可能最多好心的提一嘴,若是她执意如此就算了,如今怎地反应那么大,“你如今的身份已被众人知晓,你若不在城中,车邛定然会起疑,国公爷放心,我会让烟云阁的人陪着我一块去,不会有事的。”
蝶衣留在平邑还有其他事,木清辞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这样就算发生了什么她也好脱身。
沈榭见她铁了心要去,终究还是松口了,“我让流空陪你一块去。”
木清辞:“......好。”
沈榭睨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姑娘就那么信任刘钦朝?”
“啊?”木清辞有点没反应过来沈榭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
“为了让人来牵制住车邛,姑娘直接给刘钦朝写了书信,就不怕他与太子他们是一伙的,给自己徒添麻烦?”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木清辞笑了一下:“刘大人与钱大人一样,虽古板守旧,但却正直清廉,且为人也是忠肝义胆,一直都是中立派,不会牵扯进党争。”
“......”沈榭轻嗤了一声,移开眼不看她,“姑娘对他的评价倒是高。”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木清辞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突然正视沈榭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怎么听国公爷这话,有些像是在吃醋了呢?”
沈榭:“......”
沈榭正欲开口狡辩,只听她又道:“之前我在密室就发现不对劲了,当时国公爷中药之后二话不说就跑上来抱住我,还与我说了许多......”
木清辞斟酌了一下用词:“让人误会的话,之前我以为国公爷是把我当做了郡主,可近日我观国公爷的行状,却像是国公爷对我倾心的样子。”
“......”沈榭看出来木清辞是故意在试探他了,如果他否认那天晚上的事,她就会知道他那晚其实是有些印象的,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想私下查她之前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可能又会让人去阻碍他。
沈榭只好背下这口锅,故作惊讶道:“我那晚还做了此事?那姑娘先前为何不说?”
木清辞:“我这不是想着要给国公爷留些面子嘛。”
沈榭:“......抱歉,是我唐突了,今日天色不早了,蝶衣姑娘应该快要来了,我去吩咐一声,姑娘早些休息。”
“国公爷慢走。”
瞧着沈榭脸上的不自然,木清辞不由眉头紧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沈榭出去后吩咐流空去给木清辞送些吃的过去,为避免太过刻意引她生疑,他让流空多准备了几样,其中也有些她从前不爱吃的。
*
因沈榭是天子近臣,关注他的人十分多,没过几日沈榭在平邑的事就已经在黎安传的沸沸扬扬,秦奕在早朝上当众参了沈榭一本,就在朝臣以为宣宁帝会大发雷霆召回沈榭之时,宣宁帝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朕让他私下去平邑办点事的。”
就这一句话,让太子如梗在喉。
他原本打算自己先参他一本,再由其他人引导沈榭疑似在查当年一案,好趁机逼沈榭回来,可如今宣宁帝竟然说是他让沈榭去的平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