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知道吗,我之前是云璃水榭最低贱的炉鼎,又法力全无,身子孱弱,你倘若真想杀我,那一定有千百种法子。”
“只是我自幼被父母抛弃,身子又被千人骑,被践踏到一分尊严都没有,后来有一位仙君相中了我,说会赎我走。”
“我等啊等,等了十多年,他都不曾来赎我,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却执意要欺辱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早前我听戏之时,就知道殿下的名字了,从前甚至有些仰慕之情,只是没想到,见到你后我会这样难堪。”
“我不想死……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恨狐族,你只是迁怒,你恨的是那个辜负你抛弃你的人,所以,我才说你可怜。”
“但其实,我们一样可怜。”
殷常疏编织了一个看似完美,实则处处都是漏洞的谎,他的演技向来精湛,谎言更是张口就来,随时开演。
毕竟这种时候,出其不意加卖惨博同情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卓挽秋的理智早已消散得差不多了,他怔了片刻又摇摇头:“你……”怀疑之色浮现于眼,是啊,他都死那么久了……
整整七百年,他去过无妄涯许多次,每次试着想寻觅一星半点的魂识都寻不到,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是他想那个人已经想成魔障了吗?
只是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性格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卓挽秋又变得肯定:“不,你就是殷常疏。”
殷常疏慢慢凑近神色都透着迷茫和不确定的卓挽秋,捧着他的脸,嗓音满是蛊惑:“殿下…如果你想……我可以是……”
“你身份显赫,是灵域的七殿下啊,而我身子不好,又全无自保之力,若能得你庇佑,那一定衣食无忧,所以殿下……”
“我可以是…我甚至可以学……你也一定觉得我和他很相似吧,那是我的荣幸,殿下不妨留下我,让我替他陪着殿下可好?”
“我一向温顺懂事,断不敢做出任何违逆殿下的事,当初还在云璃水榭被好生调教过,殿下…我很乖的……”
眼见卓挽秋变得犹豫不定,殷常疏主动献吻,唇落在卓挽秋的嘴角,上身的衣裳都挂在腰间,小腹和前胸都渗出密汗。
殷常疏微微喘着,手也自然的搭上卓挽秋的肩膀:“殿下要现在试试吗……”
他表面含情脉脉地看着卓挽秋,好似真的很乖巧的在期待他的回答。内心却全是算计,没一个字是真心的,不过是诱骗小狗的陷进,他就喜欢把人骗进陷进再收割。
且惯会伪装,对从前的每个相好,都会随机应变,展示出不同的模样,他们喜欢什么样,他就演成什么样。
通常先骗身骗心,再骗灵力或法器,最后玩腻了扔在一旁,去找下一个解闷,缺德缺得明明白白且不愧疚,也自在。
卓挽秋无意识收紧了十指,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来,理智和邪欲几乎要撕碎了他,痛到极致的他无情甩开了殷常疏。
在他的印象里,殷常疏绝不会这般自轻自贱,更不会投怀送抱,那个人随性爱自由自尊心极强,又怎会甘为别人的替身?
他方才与殷常疏触碰之际,也察觉到了这的确不是殷常疏的身体,且确实毫无法力身体病弱,那就排除是易容而来的。
真的不是他么……
卓挽秋一想到一个低贱炉鼎居然想借机攀龙附凤,就觉得十分厌恶,他擦了擦自己的唇,一脚踩在殷常疏的胸口上。
“真恶心……真脏,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无数次的炉鼎,你这么低贱的身份也配痴心妄想?”
“若不是因为你有几分像他,我的蜉蝣殿你就算是爬,我也不会让你踏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