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怨怼就这么无处安放,卓挽秋心心念念了一百年的人,无数次设想出去之后该怎么让殷常疏后悔,怎么让他痛苦。
最后也只能笑自己,说法没讨着,解释没得到,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凭什么殷常疏可以轻飘飘的死了,留他一个人整日沉溺在这漫长空寂的岁月中,爱恨都像独角戏,可笑且荒唐。
如今,七百年都过去了,卓挽秋以为他已然不在意了,以为已经可以做到风轻云淡了,至少,恨意也该释怀了一点。
可是一点都不!
这个人……怎么还敢回来?!
他早就恨不得将殷常疏挫骨扬灰,最好剥了狐狸皮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才解恨。
卓挽秋的状态让殷常疏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跌跌撞撞地去拍门,死活都推不开后不禁在心里骂天骂地。
操了,完蛋了。
他不要死在这里啊!!
我……要……评……论……(艰难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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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卑微你不懂
卓挽秋慢慢撑起身子,指腹擦过嘴角的血,体内的力量搅得他完全失去理智,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邪欲和怨恨。
每一次失控都是对卓挽秋自身的一次重创,他浑身都疼,钻心的疼,额头青筋都隐隐凸起,浑身都渗出了冷汗。
体内魔的那一半在现下彻底展露无疑,若不及时控制,卓挽秋敢笃定,灵域圣都至少得死一堆人在他的手里。
殷常疏被盯得浑身发寒,他当然知道卓挽秋是怎么了,所以才这么害怕,上一次卓挽秋就因为失控屠戮狐族,才被罚禁闭。
那时的他还是后来知道的,殷常疏都不敢想,倘若当时他就在失控的卓挽秋面前,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可现在倒好,他弄巧成拙,直接把想法坐实了,救命,要一命呜呼了。
眼看着卓挽秋脚步虚浮地朝他走来,殷常疏怕得到处乱窜,心里慌得一批,躲却无处可躲,满脑子都是:你不要过来啊!
卓挽秋也是个没耐心的,挥手猛然打出一道雷,将殷常疏噼得当场倒地,甚至身板都直了不少,但总算安生了。
那雷好在不是往死里噼的,所以殷常疏并未毁容,头发也没炸,只是奄在了原地,形同躺尸一般动不得了。
“卓挽秋……你大爷的。”
殷常疏咳嗽了几声,感觉吐出来的气都冒着烟,他眼前晕乎乎的,这本就病弱的身子经此一遭,他感觉离死都不远了。
他见卓挽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绝望的望着天花板,颇有要上沙场与敌人搏命的就义心情。
“都敢直呼我本名,还敢说你不是殷常疏。”卓挽秋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说,他无力地跪在殷常疏身旁,手缓缓抬起。
殷常疏斜瞄了他一眼:“我不是,你说得那个人,我不认识,我叫阿胥。你想掐死我,就掐死我吧……”
可那手最终并未伸向他的脖颈,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来Б8。5;57.96.9蹲全玟
强有力的力道将殷常疏整个拽进了卓挽秋的怀里,他被死死扣紧,怎么都推不开,挣扎间,他不经意嗅到了对方那熟悉好闻的苍兰清香。
一时有些失神……
不知是多久以前,他在凡间的青郦都曾随手挑了个带有花香的荷包送给卓挽秋作生辰礼,还特别轻浮的说礼轻情意重。
彼时卓挽秋嘴上没说喜欢,可后来殷常疏每每见到卓挽秋时,都能看见那个荷包,两个人贴身亲昵之际,总能闻到苍兰香。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那个荷包虽然在卓挽秋身上看不见了,只是这熟悉味道,为什么还会在啊?
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