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挽秋“啧”了一声。
脸倒不像,可神态却像极了。
“好漂亮的小狐狸啊。”卓挽秋不吝夸赞道,他慢慢蹲下身,眸光欣赏:“都有点不舍得杀你了。”
殷常疏闭了闭眼,脑瓜子滋溜溜的转,他不能死,好不容易活了,怎么能轻易死,一股出乎本能的邪念浮于心中。
卓挽秋,就算我欠你,就算你恨我,但看你颓废成这样,我一点都不愧疚,因为我早就跟上辈子的债没什么关系了。
从前是我招惹你,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前世,殷常疏好歹是看着卓挽秋一点点长大的,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了解他的偏执他的怨恨,他的痛点他的脆弱。
但那时的他,偏偏对一腔真情的卓挽秋置之不理,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背叛,几乎将卓挽秋从头到尾重塑了一遍。
爱他入骨的卓挽秋是他亲手培养的,恨他至极的卓挽秋也是他亲手塑造的。没别的原因,他既是无意也是故意的。
毕竟那时他很无聊,而看一只小狗被自己完全掌控情绪,因自己的喜而喜,因自己的悲而心疼的掉眼泪,这就很大程度满足了他内心的阴暗念头。
殷常疏直视着卓挽秋,露出一个无谓的笑:“忘了问了,殿下方才是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凑近,隔着衣物,用手贴上了卓挽秋的胸口,看向卓挽秋的眼神小心翼翼中透着丝挑衅:“……或人吗?”
前任失控了,谁来救救他
卓挽秋身形一僵,眸光凝视着殷常疏脸上的表情,病态白的左手缓缓握住了殷常疏放在他胸口的手,右手蓦地狠狠掐起殷常疏的下颚,将人拽得不得不跪下仰视他。
“……你说什么?”几近失控的心绪让卓挽秋表情都有些狰狞,一股发乎本能的猜测打乱了他所有理智。
不,不可能是他。
他都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
颊侧的钝痛让殷常疏蹙紧眉,他企图收回被卓挽秋紧紧攥着的手,却怎么都拽不回来,可卓挽秋这失控的反应却让他很满意。
倘若只要是狐狸,卓挽秋就必会杀之解恨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苟活下来了
就是让卓挽秋怀疑他就是殷常疏,但就是死活都不承认,钓着卓挽秋的兴趣,这样即使他想杀,也会在确定他身份后再杀。
殷常疏赌的就是,卓挽秋恨他想杀他,但绝不会轻易的让他轻飘飘就死了,毕竟上辈子那么大仇那么大怨都没报呢。
他赌卓挽秋会向他讨问个清楚,而他只要不承认,一直钓着他,就不会被那么快的杀了,只希望能拖到风无纤来救他。
“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曾听闻你从前的风流韵事。坊间传闻,你被一位原身为狐狸的剑修抛弃,所以后来才那么厌恶狐狸。”
“见到就杀,所以我才揣测,你方才是不是又想到他了,可我是无辜的啊,殿下,你不能杀我,我,我朋友。”
“不,不是,我道侣,他很厉害的,你如果就这么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坊间传闻?”卓挽秋轻蔑一笑,指腹暧昧地摩挲过殷常疏的耳垂:“道侣?”
殷常疏连连点头,撒谎不打草稿:“对对对。”刚说完,他的脖颈就被卓挽秋一手掐着提了起来。
气氛激烈而诡异,卓挽秋周身全是失控交缠在一起的紫黑色戾气,他瞳眸都成暗红色,眼神阴戾到令人胆寒。
“殷常疏,你的谎还是这么拙劣。”
殷常疏几乎快窒息了,他握着卓挽秋的手怎么都掰不开,也说不出一个字,不是,这才过去多久啊,卓挽秋就学聪明了?
“我、不是、他。”殷常疏艰难的出言狡辩,宁死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