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铮脸色明显不好,“他是谁?”

程亦铮跟她说过不要管小苏的事,他身边的助理劝他不要插手小苏的事,对名声不好。她来苏州,没告诉任何人是来见小苏的父母,帮他们找律师打官司。

宋韵小声,“没谁,在来苏州路上认识的一个新朋友。”

程亦铮冷哼,“宋韵,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特别不会说谎,你说谎时,目光闪烁,习惯性瞟左上角,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语气一变,下颚线也变得紧绷,“但你护着他,让我不高兴,你还说要去找他,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宋韵深吸口气,“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不是你养在金丝笼里的鸟雀,我爱跟谁走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我无权干涉,退一步讲,你还得叫我一声三哥吧,你来苏州做什么?”

“我来散心。”

男人嗤了一声,“散心是吧,那正好,你今晚跟我走,明天帮我一个忙。”

程亦铮没给宋韵拒绝的机会,拉着她走到门口,苏岩见状正要冲过来,程亦铮一个眼神,隐藏在暗处的保镖纷纷现身,立刻制服住苏岩。

宋韵被塞进红旗车后座,程亦铮也坐进来,直接锁上车门,开车的人是冷春。

宋韵直觉程亦铮这次来苏州小心翼翼,他以前去外省不会带这么多保镖,这次保镖却隐藏在暗处保护着他,宋韵不安分的乱动,“你来苏州,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音色融入夜色,“不是不在意我吗,关心我的事干什么。”

宋韵看着他冷峻的侧影,选择闭嘴。

程亦铮在苏州订的七星级酒店,胜在房间多,宋韵随便选了一个房间,反锁上房门,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门锁咯噔一声响,门从外拉开,宋韵立刻闭上眼睛。

程亦铮刚洗过澡,身上气味清爽,“同样的伎俩总是用,不腻吗?”

宋韵以前住他私人庄园时,也反锁过门,可是防不住他进来,她继续装下去,不睁开眼睛也不搭理他。

程亦铮轻笑一声,床边塌陷了一块,他坐她身侧,骨节匀称的长指触碰她睫毛,她眼睛止不住的颤动。

“睡不着就坐起来聊会天,或者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宋韵脚上还穿着袜子,可想而知她还没有洗漱,难不成防他,防到在同一屋檐下洗澡都有顾虑?

程亦铮脱下她的袜子,她脚上出了不少汗,他拿浴巾擦她的脚,最后专攻她脚心,宋韵受不住痒,咬着被角坐起来,头发有几根炸毛,“你不是说讲故事吗,讲什么故事。”

她趁机把脚从他掌心抽出来。

宋韵十二岁那年被发现不是程家亲子,程家三房去南城认程伊那晚,宋韵在房间睡不着,已经很晚了,她抱着一个洋娃娃坐在楼梯上。

小小一团缩在那里时,一道身影覆盖住她,她仰眸,程亦铮垂眸,四目相对。

宋韵开口,“三哥,你也睡不着吗?”

他一本正经,很少会笑,“我温习功课,马上就去睡了。”

“哦。”她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眸有明显的失落,那里面写着寂寞,她很需要有一个人能陪伴她。

宋韵以为他会走,可他挨着她坐在楼梯上,清了清嗓子,“你睡不着,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双暗淡的眼睛里明显有了亮光,年少的心很容易得到满足,“好啊,三哥还会讲故事。”

其实他不会讲故事,记忆里他没听过什么童话故事,他喜欢书法,喜欢研究拳法,这些爱好占据他业余生活。

他开口,“从前有座山,山上住了一只小狐狸……”

宋韵听得晕晕乎乎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