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分的借口,趁另外的合作方没有逮住他之前,及时地躲进了洗手间里。
方介年将刚才喝下去没几分钟的酒吐得一干二净。
他仰起头,连续往自己的脸上浇了好几捧冷水。
镜子里映出的人面色惨白,嘴唇透着不正常的殷红这种不同寻常的病态,衬着他惯来冷冰冰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倒是凭添了几分鲜少得见的凌乱和脆弱。
但越是这样,反倒是越让人忍不住对这样的他做点儿什么。
他的皮肤原本就很白,沾上了些水珠子后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价值连城的上品瓷器,在微冷的灯光中泛着莹润美好的光泽。
那双冷峭的眸子被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一小半,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少了往日里那些犀利锋锐的感觉,令方介年整个人周身的感觉都一下子温软了下来。
要是尤兀在这里,一定会把他比作成被主人宠坏了的高傲猫咪脾气特别倔、长得却又特别好看,四处捣乱造作一番,扰得人忍无可忍,但真要上手教训,却又还是舍不得。
方介年就是这样的性格,又冷又傲,能少说一句就绝不会多讲半个字。他向来都懒得搭理谁,却又总对尤兀这个混蛋无可奈何。
又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出来的时候忘记带止疼片了,方介年蹙起好看的眉,准备就此打道回府时,他身边突兀地响起了一道有些怯懦的声音:
“方、方总?好巧。”
是个眉目清秀的漂亮男孩,声音好像有些熟悉。方介年从镜子里面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的斜后方看了一眼,还是没能在脑海里将这张脸和他以前那些相好的名字对应起来。
男孩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用一种‘不经意间’刚巧路过、然后才注意到他苍白脸色的关切口吻,柔柔地问道:“您身体不舒服吗?”
“……言小杰?”
方介年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在遇到尤兀之前,好过一阵的某个三线小艺人算是他比较喜欢的那口茶,人乖巧听话,也不搞事。
方介年强忍着胃部的叫嚣,单手按在第二颗西装的纽扣下面。言小杰想上去扶他,但又不敢真的碰,他的眼睛里适时地流露出那种情真意切的焦急:“方总,要不然我陪您到楼上休息一下?我去给您买点药。”
一看他的那种眼神,方介年就知道言小杰打得什么主意。
要是换做以前,有美少年主动投怀送抱,方总当然也愿意逢场作戏乐享其成,估计就会顺着对方的话头这么半推半就的,到楼上的酒店去开房了。
“言小杰,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得回去了,抱歉。”他知道拒绝就该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免得稍不留神就让对方借题发挥。
“方总……”那少年嘴唇蠕动了一下,居然还开始梨花带雨起来:“您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以前,您都是喊我小言言的,还会发短信提醒我下雨天要记得带伞……这些,难道您全都忘了吗?”
“……”
方介年不仅胃疼,他头也开始疼了。
看来,这是要和他旧情复燃的意思?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