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擅自替她做主,她也有拒绝的自由。
房间里瞬间静悄悄的,玉兰茉莉尚在腕间绽放,黎宝因迎上裕梦梁沉而深的眼神慢慢定了定神,她托着腮,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道:“这些……全是给我的贺礼?”
裕梦梁默认,黎宝因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她仰头靠近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问道,“今晚,你是打算把所有结婚流程都走一遍么?”
裕梦梁灰棕色软发下的耳尖微微泛红,黎宝因觉出乐趣,手指敲打在精致的礼盒上,慢慢问他道:“那你帮我解解惑,这到底算是嫁妆,还是彩礼呢。”
裕梦梁沉着应她,“你说了算。”
无趣。
黎宝因腹诽着,端详身侧沉甸甸的礼盒,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钥匙链。
裕梦梁亲眼看着,她寻到那只银制小龙然后一点一点把它挪出了银丝铁圈。
“喏,这个给你,就当是我的回礼。”
见裕梦梁略有迟疑,黎宝因以为他误会自己随便搪塞,赶紧补充道,“这是我跨年的时候,亲手打的,寓意吉祥,保平安的。”
原来并不是旁人送的。
裕梦梁心头酸涩一扫而空,忙双手接过,胖乎乎的小龙犄角圆润,他握紧在掌心,触手生温,他忍不住弯起眼角。
“你给我的,我都会妥善保存。”
黎宝因满意地笑了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裕梦梁不着痕迹地挡住楼道口,示意旁边的主卧道:“楼下刚添置了家具,恐怕还得透透风。今晚,你睡在楼上主卧,我宿在客房。”
听闻他的安排,黎宝因激荡起来的心绪又缓缓下落,她目光掠过那间华丽丽的房间,抬手指了指旁边那间明显是书房改造的次卧。
“我更喜欢这里。”
裕梦梁点头,“你坐一会,我去给你换一床被褥。”
见他执行力极强地走开,黎宝因留在原地莫名有点失落,他……到底是听不懂,还是没开窍?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俊美无俦的端方君子给自己铺床,黎宝因还是有些一饱眼福的。
她琢磨着这一夜怎么如愿,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直放着的红酒,心念一动,立即起身去找了开瓶器。
裕梦梁打理好房间回到客厅,就看到黎宝因面前摆着两杯红酒。暗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有些耀眼,他深深看向沙发上的黎宝因,她也紧紧地盯着他看,像稚嫩的小兽企图抢占地盘,野性与性感并存,他呼吸乱了一瞬,身体不由自主坐到了她的身旁。
“不是要走流程吗?”黎宝因公事公办地引导他道,“交杯酒就算了。我们一起喝上一杯,就当是合作愉快。”
她步伐轻快地把就被送到裕梦梁面前,裕梦梁接过高脚杯,黎宝因自顾自碰了一下杯沿道:“祝我们好聚好散,平平安安。”
裕梦梁指间一顿,重新稳住力道一饮而尽,却是一个字都没多说。
两杯酒下肚,黎宝因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就回了卧室。
隔着一扇门,她靠在门板上屏息凝神。
裕梦梁酒量向来差劲,刚刚那杯酒就算是不至于令他醉酒,但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好效果,她原以为裕梦梁会借故再来找自己,没想到过了好一阵子,竟然听到他匆匆下楼的声音。
真要做柳下惠,还是……不太行啊?
黎宝因纳闷地眨了眨眼,开门确认客厅里没人,这才无精打采地按下了灯光开关。
绒团似的伊万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见黎宝因情绪不高,激动地扑倒在她的脚下拱着她的裤腿,黎宝因哄他到一边,他就闷着脑袋,耍赖似的一动不动。
“真是个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