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当时,她也觉得自己的孤注一掷象征着纯澈真挚。可此时此刻,她站在另一种角度,却清晰地感到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沾惹,靠近,纠缠,碰触,是多么多么地令人恶心。

她忍不住猜测。

那天晚上的裕梦梁,大约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只不过他总是体面而绅士的,所以他只是斥责她不该上他的床,含蓄地驱赶她离开他的住所,毅然地安排她前往国外,甚至不惜将住处直接搬离到前庭,现在又匆匆忙忙找借口去了烊京。

她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看似一切如常。

谁也不知道,她整夜整夜地难以入眠,她总是想起离开他房间的那一夜。

那天晚上,裕梦梁大概极其难熬吧?患有洁癖的绅士,被自己养育的女孩所侵扰,他理应想要把自己触碰过的地方,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全部都清洗冲刷一遍,床榻之上,浴室地板,裕公馆,上沪城,乃至他唇齿间……

醉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麻痹与眩晕感让黎宝因慢慢失去理智,也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看着程宗聿还在不断靠近,她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离我远一点。”

“对不起宝因。”

程宗聿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身,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黎宝因本能地看向阳台,可是这里的露台上并没有她寻找的铃铛,她想要从身边拿出那只可以求助的手机,可是手上的动作停在中途,她忽然记起,现在的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利。

从她铤而走险的那一刻的起,裕梦梁之前为他的继承人,他的“家人”,所定下的所有的规则和奖励全部都会失效。

她不再是所谓的宝因小姐,也已经选好了自己即将要走的路。

程宗聿见黎宝因即将跌落沙发,连忙伸手去扶她的手臂,黎宝因见状更加抗拒,她奋力甩开程宗聿的手臂,但哪怕她已经竭尽全力,打在青年肩头仍旧软绵绵如撒娇一般。

程宗聿目光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臂上,原本还戴在她手上的串珠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他伸手握住她空荡荡的手腕,“串珠呢?”

他抬起自己缺了两颗珠子的手串,语气里带了几分阴鸷,“你什么时候摘掉的?你为什么不继续带了?”

黎宝因被他问得茫然,她头重脚轻得厉害,向来敏锐的听觉像是失了灵,任何声音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隔膜,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影,黑色的身影摇摇晃晃,一个生出一双。

“你走开。”黎宝因挣脱着被程宗聿抓住的手腕,肢体的疼痛让她找回一点理智,可反复的挣扎却让原本就浮躁的人的更加狰狞。

程宗聿拉近黎宝因,将她重重地推向沙发,墨绿色的绒布堆出褶皱,他半跪在她的腿侧。

黎宝因伸手抓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她不动声色地将金属链条缠在拳头上,正要蓄力动手,就听到房门连续哐嘡两三声,急促而暴戾的破门声让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程宗聿稳声上前,黎宝因趁机起身,刚站起来就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在坚硬的地毯上,门外走廊里的风骤然灌了进来,她迷迷糊糊地从地上起身,就看到房间里的壁灯亮起一半,原本还只有两道虚影的程宗聿,又多了两重影子。

那两重身影来得很急,大步而来的气流拂面而过,黎宝因只听得程宗聿发出一声痛呼,她抬起头想看个真切,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杂乱的脚步声来而又走,黎宝因眼前也慢慢恢复了明亮,眼前的男人如同那年雪夜中看向自己,她仿佛身处辽远的极北雪原,周遭全是古老的桦木林。

沉甸甸的身体骤然浮上云端,令人安心的桦木香气笼罩而来,像是她曾在某间浴室里用过的香露,又像是某些时候助眠时点燃的香薰,她伸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