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遍今晚来客,很快想起来这件白底绣金边装饰的棒球服在谁的身上穿过。
他忽而往前迈了一步。
程殊楠立刻站起来,踩着石头往后退了一步,说:“我脱,这就脱。”
拉链拉开,程殊楠将这件昂贵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岸边湿滑的草坪上,露出里面破烂湿掉的衬衣。
梁北林看清了那件衬衣的样子,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程殊楠突然打断他:
“你能不能先离开十分钟,我还有件事没做,很快就好了,真的,十分钟就好,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晚风如刀,刮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明明是初秋,却生出些不能忍耐的寒意来,让他从外到里都是僵冷的。
十分钟后,他能不能也变成一条鱼,能不能再也不觉得冷。
程殊楠站在岸边,映在水里的暗影都是瘦骨嶙峋的。他睁着很圆的眼睛,说话的样子像在无意识地呓语。
整个人像夜间凝成的一道白雾,随时都会消散掉。
很突然地,梁北林心中闪过一个模糊却危险的念头,那念头太惊悚,让他脚步狠狠钉在原地。
他靠近了程殊楠一点,强压着冷静问:“十分钟,你要做什么?”
程殊楠木木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答案来。
梁北林伸出手,冲着程殊楠的方向,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冷厉了:“小楠,过来。”
程殊楠唇线紧抿,没动。
梁北林没再犹豫,大步走上前,两只手穿过程殊楠腋下,迅速将他从那块石头上抱下来。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将人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