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放置好蒲团,周舟虔诚地叩拜。
一拜圣人祖训,德侔天地;二拜先圣师道,功在千秋;三拜格物致知,修齐致和。
拜完先圣拜先生,周舟站起来,换了个方向,对着沈氏磕头,磕完又对宁氏磕。
一拜师风,立德树人;二拜传道,授业解惑;三拜恩德,天地为鉴。
终于磕完,周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拜完再敬茶,周舟右手端过茶盏,左手捋袖,高高举起,超过眉心,“请师父用茶。”
沈氏双手接过茶盏,左手托茶碗,右手抚茶,闭眼用茶。
礼成,起身。
事后,周蘅跟周舟聊起拜师宴的细节,由衷的佩服她,“辛苦你这些天了,流程那样多,你也练了许多次才做到不出一丝纰漏的吧?”
“嗯?”周舟疑惑地眨眨眼,她就跟着杨妈妈学了一遍,并不觉得辛苦。
见她懵懵懂懂的,周蘅明白,是这孩子学太多学傻了。
可不多嘛,虽然大家伙儿一起授课,沈宁两个对每个人的要求不一样。
例如,学到《咏鹅》,对周悦的要求就是诵读熟练,对周蘅的要求是默写工整。
等沈氏走到周嫆旁边,开口就是,“根据诗词描写,说一说诗人是在什么情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写下的这首诗。”
周嫆就是周老三所生的女儿,排行第二,有13岁了,再过两年就是可以议亲了。
至于周舟,她的问题更为刁钻,“将这首诗的时代背景与我朝政策相结合,论述国之本源,民生之道。”
周蘅、高云溪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东西?
是的,高府人丁稀薄,府里就高云溪一个女孩儿,自然无法开设学堂,就过来永靖候府读书,跟周程安寄读在博远候府一个道理。
既然沈氏负责讲解诗词歌赋,宁氏便负责教导几位孩子的礼、乐这方面内容。
当然,上礼仪课时,周蘅的双胞胎弟弟周枞由沈氏单独教授四书五经。
为此他是颇为羡慕周蘅几个可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用受沈氏的荼毒。
周蘅表示,我的苦你不懂。
宁氏教导并不严苛,对年纪大的周嫆要求高些,几个小的不过是一带而过。让周蘅感到压力的是要跟周舟那个魔鬼同班同步学习。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她做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往往只听宁氏讲一遍,再跟着做一遍,周舟就可以达到八十分了。
也就只有周嫆可以跟上周舟的步伐。
中场休息,周舟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位,有些奇怪,“师父今日并没有发脾气,怎么你们两个还是像被霜打过的花一样,蔫了吧唧的?”
“我们常人的苦,你不懂。”周蘅伤心地靠在高云溪身上。
高云溪点头,抹泪,“罢了,罢了,谁叫我们自己不争气。”
周舟的嘴角抽搐几下,尽力克制内心的的无语至极,最终还是扑了过去,“一个两个,装什么?”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旁边的周嫆手忙脚乱地提醒几人小心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年纪小的周悦。
年纪小的周悦怯怯地跟在周嫆的身边,因休息不够,边打哈欠边紧张地揪着她的衣角。
另一边的周枞再一次露出了羡慕的目光,然后被沈氏敲了敲桌面,“静心,凝神。”
周枞苦着脸,继续抄写沈氏布置的功课。
沈氏面容放缓,“写完这页,咱们也休息会儿吧。”
“好。”周枞再一次燃起了昂扬的斗志。
这样平静且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易逝的,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年末。
除夕这日,睡了两天懒觉的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