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外祖母为咱们请的先生。”周舟答道。

她实话实说，奈何周蘅不行，“你打量着蒙我呢？哪家先生需要这样迎的？”

“咱们家的。”周舟笑呵呵的应着，而后伸手把周蘅扶正，不给她赖在自己身上。

周蘅瘪嘴，想冲周舟撒娇，然后感到背后一凉。她僵硬得抬头，只见自己老母亲冰冷的眼神像一道道利剑射过来。

她乖巧坐好，默默在心中感谢周舟的提醒。

于是，正襟危坐的周蘅听到了刚刚问题的答案

老太太点头，“沈先生、宁先生看得上我家粥粥，是她的福气。”

周蘅噌一下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她嘿嘿傻笑两声，又坐了回去。

“想来这是府里的五姑娘？”宁氏率先打破尴尬。

张氏早已习惯周蘅的行为举止，内心悄悄尴尬了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是我生的猴儿，管束不严，叫先生看笑话了。”

“此话不妥，”宁氏摇头，“孩童，天真烂漫方为上。”

“五姑娘这样刚刚好。”

虽知这是场面话，听得人却依旧听得欢心，笑呵呵的摆手，“您可莫这样夸她，给她知道了，可得尾巴翘上天呢。”

之后的几日，周舟都被老太太拘在她身边，陪她焚香沐浴，周蘅几次想拉她出去玩的结果就是跟着她一起抄佛经。

周蘅边抄边抽泣，“为什么我要遭这个罪？”

周舟正好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她把宣纸轻轻拿起来，吹了吹，没有理会旁边的哀嚎。

“你居然不理我，我知道，你是去了一趟高家，跟高云溪好上了对不对？”周蘅继续抹不存在的泪水。

周舟：“……。”

“话本子你少看些。”

“我是看得多，那你要是不看，你怎么知道这是话本子上的？”周蘅挑眉浅笑，得意至极。

周舟把宣纸放下，站起来活动筋骨，“我看得多不多不要紧，我只知道我写完了，你呢？”

周蘅咬牙好气，又说不过她，怎么办！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心梗时，头上一沉，原来是周舟伸手在揉自己脑袋。

她闷闷不乐地嘟囔着，“怎么了？”

周舟清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快把这页抄了，我好跟祖母说放你出去。”

周蘅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乐呵呵地抄去了。

在另一间房子里的老太太听人报来周蘅、周舟两个发生的事情后，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那女使见了，也不敢再说话，悄悄抬头，求助旁边的杨妈妈。杨妈妈摆摆手，女使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待人离开，老太太才轻哼出声，“这丫头，惯会拿捏人。”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但伺候她多年的杨妈妈懂得她的话外之意，“百露是家生子，她老娘是廖勇家的，现在管着后院厨房的采买，廖勇现在管着您陪嫁的在城外的一处山庄。”

“她知轻重，口风也紧，老太太您就放心吧。”

“你个鬼机灵，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都知道了？”老太太神情放松，懒洋洋地说道。

杨妈妈眉眼也舒展开来，有几分得意，“那可不，毕竟我是老太太您身边最贴心的那个了。”

老太太被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很快，五日期限到了，良辰吉日，大厅的上座无人，因那儿用来放置孔子像，周老侯爷、周老太太以及其他人都端坐在画像左侧，沈宁二人在画像右侧。

周舟穿着整齐，头发全部梳起，不留一缕发丝，不施粉黛，只一根木簪当做配饰，清新雅致。

奈何她年岁小，眉眼间都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