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 那指婚的圣旨,不是还没下吗。

“别急,此事还需思量。”

林凝素坐回原处,连茶水都没心思品尝。她快速地将上一世?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随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许融,你说,林砚会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拉拢阮家?”

圣上对阮柱国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虽然林砚是始作俑者,但若他此时出手,拉一把,让圣上回心转意?。阮家必然得对林砚忠心耿耿。

“不无此种可能,但,你敢赌吗?”许融问。

林凝素不敢赌,圣上已经对父亲全盘托出了,圣旨说不定就?这两日。若真等到火烧眉毛….

“不同?你说了,想到法子?,便差人去告诉我。”林凝素与这人匆匆道别。

回到林府之?后?,林凝素便听闻父亲早便下朝归来了。

她一迈入正堂,便见父亲板着个面?孔盯着她瞧。而母亲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

“去哪了?”林业笙询问着,语气并不算好。

还没等林凝素答话,母亲便劝道:“行了,素素也是担心,才想去她哥哥那弄个明白的。”

林业笙见林凝素尚且还虚弱的面?色,亦没再?说些什?么。

“素素没有哥哥,别记错了。”

“近日,别再?去找平陵王。至于你的亲事…”林业笙长叹了一声。

他也在犹豫,到底是就?此辅佐林砚,还是再?等等看是否圣心转还。

林凝素走上前来,劝慰了几句之?后?,便回去休息了。她也知道父亲的为难,尤其是如今林砚寒毒未清,真正的解药在又?孟桓那。

她嘴上虽是答应了父亲不再?外出,但是第二?日林业笙上朝时悄悄去了外头。毕竟父亲再?运筹帷幄,消息也没那样灵透。她经历过上一世?,死过一次的人,知道的更多,也必须要多做一些。

林凝素去了东宫。

她没乘林府的显眼?车马,而是随意?寻来一辆小车,直接去了东宫的侧门?。

林砚这人,从前是个翰林,都有着诸多眼?线。如今成?了平陵王,更是手眼?通天,不得不防着。

东宫的人大多和?孟桓性子?相同?,都好说话的很,得知她是相府的大姑娘之?后?,立刻就?将她带了进去。

林砚被封王,阮柱国被疑,圣上放出为林砚和?林氏的消息。她本以为有了这几遭事,孟桓必得是在东宫里喝闷酒,颓废地很。

可没成?想,林凝素被引到了东宫后?园的小宴厅方向,她还没及走近,便听闻内中欢声笑语不断。

宴厅之?内布置得别致,四面?取景,有假山花木,四季不败。虽说是清风习习,可烈酒的厚重气息还是将林凝素狠呛着了。

确实是在喝酒没错,但一点?都不闷。

几个东宫门?客席地而坐,椽笔挥墨,在巨幅纸张上泼洒。两个近两年有名的词客高?举酒樽,一老一少互举酒杯,口中还不时念叨着几句酸诗。

而孟桓正站在众人之?间,低声地笑。等那两位词客说罢,他立刻便能接上一句。

“妙!妙!”

林凝素闭了闭眼?,偌大个宴厅,恐怕就?只有她一个是清醒的。

虽然知道这人不是做皇帝的料,但看见这一幕,她的怒火还是腾然生起。

好歹现如今林氏和?太子?一脉还没分开,这人难道就?半点?都不思虑吗?

大约过了半刻钟,孟桓终于发觉厅前站了个绯色人影。

“小丫头来了?”孟桓立马推开一左一右两个醉醺醺的词客,向厅门?方向招手,“过来。”

林凝素没动,而是看着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