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素都不敢细思这种情况。孟桓在朝中根基已深,林家也是靠着太子这棵树的,若是孟桓势力骤衰,还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连林氏也一起打压了。

头疼。

“凝素,有烦心事吗?”阮清持笔的动作不停,也未曾抬头,只是听见了林凝素时不时的叹气。

林凝素恹恹地摇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发愁乞巧节的灯会?,该送沈世子什么物件吧。”

阮柱国回上都,柱国府门客络绎不绝,连带着来拜访阮清的世家姑娘也比从前翻了几倍。与这些姑娘谈话?时,她最经常听到的便?是这个话?题。

“乞巧节….”林凝素都快忘记了,说起来是要为?敬安准备点什么,聊表心意,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个七夕乞巧节。

“不是在什全城购置了两条绦带吗,在灯会?的时候送出,不是更好。一来这东西上都城没有,也新鲜。二来寓意好,最适合不过。”阮清建议道。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林凝素听着这分析,心道阮清果然细致周到。

阮清抬眸看向她,见林凝素依旧心不在焉,便?知不是因乞巧节。

“凝素,林大公子的寒毒,过于罕见,但也不用太过担忧。”阮清说着又自旁侧的描金柜中取出一摞古书,“这些都是我父亲这次带回来给我的,其中的几页残章之中,能?窥得?一些对?寒毒解药的记载。”

“估计研制出来,也不会?很久。”

“真的?”听见这个,林凝素瞬间来了精神?。

“自然是真的。”

二人就这个话?题又谈了好一会?,转眼便?到了晌午。

柱国府的规矩可比林氏多?不少,无论是用膳还是人定,时间都极为?精准。

但林凝素瞧着偏西的太阳,显然是早过了午时,怎得?还没有婢子来传膳呢。

她腹中也有些空,便?将自己的疑问告知了阮清。

“的确…阿嬷,去瞧瞧怎么回事。”阮清看向窗外皱眉,不晓得?怎么回事。府中从来没误过什么时辰,更何?况是阮柱国留在上都城的特殊日子。

阿嬷大约去了不到两刻钟,便?急匆匆地归来,神?色慌张。她跪在地上,打量着着阮清身边的林凝素,一副外人面前不好言语的样子。

林凝素见状放下书本便?要回避,却?被阮清拦住。

“不必,阿嬷直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阿嬷犹豫了许久,最后低声说道:“是大将军,今晨去上都郊外踏风,回来之时不小?心撞倒了国师的轿撵…”

“国师似是被跌伤了,而大将军也在一个时辰前被陛下叫进了宫里。夫人在前院已是如热锅之蚁…”

婢子这话?说得?委婉了,能?将稳稳当当的轿撵撞倒,必是当街纵马,不肯相让。

“国师?”阮清皱眉。

林凝素思虑着日子,大概还有两三?个月便?是稻禾收割之季节,一年一度的禅天大会?也就在近些时日举办。

“国师大抵是前几日来到上都城的。”林凝素提醒道。

孟国的国师与它国不同,并?非每年都守在朝堂上,而是只在禅天会?的那个月回来,占一年风雨,也为?孟国祈福。剩下的时间,这位性子颇为?古怪的国师便?又回到巴蜀的缥缈山做快活神?仙去了。

“父亲怎能?这样不当心呢….”阮清抚着心口,只觉要不好。

当今圣上本是不信什么天时地和,前半生金戈铁马,在外四?处征战。可自打多?年前灭了荆苗之后,便?转了性子。特意请了缥缈山的禅师出来,尊为?国师,为?孟国指点明路。

可以说,这位国师,是连当今圣上也不敢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