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幅不大,十分巧妙地藏匿在对经注内容的探讨之中。

见孟砚没有其他反应,依然回信。她便步步前进,第二次,是在信笺的结尾,反问上一句。

虽然这次没得到任何回答,却在第三次时,有所回复。尽管只有一句,却给了林凝素极大的信心。

所以在第四次,林凝素问了一句十分大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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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砚拆开书信时,便被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扑了个满面。这味道,像是春花开尽,夏果催生的蘼香。

与往日里的红芍药花香不同。

她似乎很喜欢那花,今日怎的换了?

孟砚捏着信纸,缓缓在信封中拨动着,果然没瞧见那几片熟悉的红芍花叶。他抽出信纸,只见两道不同色泽的艳赤画在黑墨旁。

他不由得用指尖碾上去,湿滑的触感粘上来。必定不是颜料之类。

直到瞥见一旁的字句【新置办的妆脂,却不知该用哪一种。】

这是….女儿家涂抹在唇上的口脂。

孟砚滞住,两指搓揉着那点红。难免会想起,那位林大姑娘如含樱般的唇。同他说话时,总是一张一合,弯着乖巧的弧度。

可每一句,又都是明里暗里的试探,想找到他的底线。

真大胆。

他看着面前的烛台,不动声色地将这信件边角燎上火焰心里。不消片刻,只剩下灰烬。

早该结束了,是他太纵容对方,也纵容了自己。

阴雨天凉风习习,地气中回的那点炎热,一场冷雨便灭了个干净。

林府的修缮最初仿照了些江南井宅的形制,所以每次天降甘露,人在房中休憩听雨,会别有一番滋味。

但林凝素却是没心情赏雨,滴滴答答的,让她心烦。

孟砚已经足足有七日未回信了。

从前没有超过四日的。

看来,她还是太快,把那还没进笼的白兔吓走了。

林凝素越想越觉得恼,她虽然从没倾慕之人,也没人倾慕过她。但她见过,男女相处,都是男子将姑娘吓跑的份。

在她这,倒是反过来了。

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若这平陵王最初直接应了她,如孟桓一般同她相处,也许她几日就腻味了。

可现在,孟砚像是几次三番冷着她,反倒是激起了林凝素的胜负欲。

带着股冲动劲,林凝素捡起妆台上的两盒口脂和那本《山河经注》便坐上了去平陵王府的车马。

虽是冲动为之,但也警醒着。她那辆车马上并没有林府的标识,自己也遮着帷帽,不会让人瞧了去嚼舌根。

车马才停靠,恰逢孟砚的近侍要出门替主子办事。迎面撞上林凝素。

“林…林大姑娘?”近侍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前几天主子一把火烧了与林姑娘的所有信笺,大概是不会再回心转意。

不对,原本也没什么情意。

但,这林姑娘怎么找来了?!

相国家的姑娘,的确是有成为王妃的资本。但这也得看他们家殿下的心意不是,朝中又不只一个林家。

还以为这林大姑娘会知难而退,没想到….

“劳烦通报,我有一些问题,需要当面向平陵王殿下请教。”林凝素装作没看见那近侍面上的不愿,直接说出今日来意。

“姑娘,这….”近侍左右为难。

殿下是个行事果决的,一旦下定心意,必不回转。若他此番进去通报,不是不懂事嘛。

可这林家,他也得罪不得。

“殿下说过,若我有任何课业上的难题,都可以向殿下请教。父亲给平陵王殿下教授过课业,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