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给出的含义再清晰不过。

康斯坦丁离开了。

就像是他到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海微微挑起眉，摸着手中的刀，嘴角微勾，康斯坦丁可是真能为“他”奉献啊。

可是他这个人啊…

海耐心的又等了两天，等着伤口结疤，等着狂笑对他放松警惕，等着一个躯壳快要彻底坏掉的时间点。

深夜，狂笑再一次结束了他的游戏，离开了警局。

虽然不知道狂笑的具体行动，但海大致能够猜到狂笑的行为。

狂笑要拿他做什么？

诱饵？

还是……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让狂笑之蝠的计划实现。他是狂笑的筹码，是用于威胁蝙蝠侠的工具，是狂笑自己发泄疯狂的欲望。

可他不愿意。

哪怕是死，也不该是在这个牢笼里。

他挣扎着走下了床，狂笑乎是被他心死如灰的假象所迷惑，外面的巡逻也只有一个罗宾，海扶着墙，捂住口鼻，刻意打开了房间内的浴室，穿着湿衣服，朝着楼梯口走去。

开始了最后的逃亡。

无奈，他也只能在间隙之间偷偷呼吸，海脆弱的呼吸着空气，他的手指扶住了墙壁，抓住了砖头的缝隙，强撑着往自己的目标走去。

这具躯壳已经快要坏掉了，好在他感觉不出什么，全靠演技，甚至于说连演技都不需要，只要这么慢慢挪着走就行。

哪怕是死，他也要给狂笑一个教训。

那个家伙……

能见到布鲁斯吗？

蝙蝠灯肯定也是坏的吧……海咬牙，撑着身体，快了……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他就没想过能够离开这栋大楼，所以他来到了天台，他记得戈登局长就是在晚上点亮的蝙蝠灯，呼唤着超级英雄的登场。

蝙蝠侠他们肯定还不知道警局已经被攻陷，如果自己能够留下一点线索，怎么都行。

一路跌跌撞撞的上到天台，海喘着粗气，脆弱的身躯几乎支撑不住的往下落。

今夜的哥谭又在下雨，他撑着天台的门，用尽力气呼吸着哥谭的空气，不怎么好闻的雨水里还有硫磺的味道，仿佛工厂已经进入哥谭的骨血，无药可治。

他也看见了蝙蝠灯。

只差最后几步。

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他鼓励着自己，都快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迈开腿走路的了。

终于……海的手终于按到了开关。

“啪嗒”

还是黑色的夜幕。

他抬起头，夜空还是夜空，没有出现蝙蝠的标志，更没有任何的反应。

蝙蝠灯……坏掉了。

海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该失望，又或者绝望，他经历得太多，就连现在的绝望都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无所谓了。

海轻锤了一下按钮，一言不发的抿紧了唇。

“果然，狂笑判断的没错。”

“戈登局长……”海扶着按钮的控制台，复杂的看着这个从蝙蝠灯后走出的男人。

戈登局长摘下眼镜，露出眼眶周围红色的纹路。

“这么跑出来可不好。”戈登局长露出了笑容，“您该回去了。”

海与他对视了一会儿。

“好吧。”海垂下头，假意放弃。

犯人很有自知之明。

戈登局长也很满意。

他没对这个青年抱有过多的警惕，毕竟他一直通过监控看着他上来的。

眼前的青年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就好像随时都会去见上帝，根本毫无威胁，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能够吸引到狂笑之蝠，难不成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