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明迅速捕捉到了关键点:“这机票,是他退的,还是那位疑似何望的租客退的?”
关尧一抬眉:“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既然林智民很有可能与何望相识,并且在租赁张大爷的房子时,不知是两人中的谁,最终出示的甚至是林智民的身份证,那么这张机票的购买与退改,是否也与何望有关?
谁都不能保证。
郁春明转念一动:“林智民的死亡证明开了吗?他的身份信息注销了吗?”
“还没,”舒文在另一头高声回答,“他唯一的直系亲属在国外,昨天我们才通知到那边,据他儿子和前妻说,估计得再等几天才能回来。”
“正好,”郁春明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何望,那他自己应该也明白,他作为去年那个案子的嫌疑人,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紧紧地盯着,现在也肯定不会铤而走险。如今磨盘山碎尸案案发不到一周,案情咱们也捂得很严,除了涉案群众之外,没人清楚山上死的是林智民。或许,那个疑似何望的人并不知道林智民已经死亡,也不清楚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信息。那么为了离开扎木儿,他没准还会再次使用林智民的身份证件。”
“到时候,绝不能让他跑了。”关尧立刻接道。
第19章 黄纱岭(六)
第二日上午八点,铁路部门发来了消息,果不其然,嫌疑人再次使用林智民的身份证号购买了车票。
“K5278,始发扎木儿,终点站海珠尔格,经停站有扎木儿长连机场,发车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坐在车上,关尧飞快调阅出了这趟车的班次及时间,他说道,“黄纱岭派出所的人已经在站里等着了,分局刑侦队的也在往那边赶。”
郁春明皱着眉,没有说话。
关尧看向他:“咋了?”
“没咋,”郁春明摇摇头,“先到车站再说。”
始发站提前十五分钟检票,眼下是八点半,还有四十五分钟,铁路工作人员才会打开闸机,此时聚集在安检口的人也不多。
郁春明和关尧到时,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闵超也刚到,他裹着警服棉衣,哈了口白气,冲关尧一点头:“咋样,应该没问题吧?”
关尧看到了台阶上那几个聚在一起抽烟的男人,其中一、两个还背着双肩包,拎着手提箱,跟进进出出的乘客没什么区别。
他笑了笑:“装挺像。”
闵超呵呵一乐:“十天半个月也没出过一次这样的警,那几个半大小子憋得不行,都指望这回来放风呢。”
关尧用胳膊肘捅了捅郁春明:“有啥不妥吗,郁警官?”
郁春明正站在大台阶上看远处的气象站和那片刚掠过无数飞鸟的原岭,他眯了眯眼睛,问道:“这趟车除了经停长连之外,还经停哪几站?”
关尧翻出手机,看着班次信息回答道:“扶杨河,白化,劳城,千水,加兰察尔,达木旗。晚上会在达木旗停一个小时,过了达木旗,下一站就是海珠尔格。”
“扶杨河……”郁春明喃喃自语。
“你有啥想法?”关尧看他。
郁春明问道:“你说,那人会不会不从这一站上,也不从长连下?”
“不从这一站上……”关尧先是不懂郁春明是什么意思,可当他将这话重复一遍后,便瞬间明白了。
他们早前因那张机票和那日上午从火车站取走的钱款,已形成了思维定势,认为这个疑似何望的人一定会从扎木儿火车站登车,目的地多半就是长连机场。
而现在,他又用林智民的身份证买了途经这条线的火车票,那目的地在哪里,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可是
“虽然扶杨河、劳城两处跟扎木儿目前公路不通,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