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不好开口,所以我来开这个口,春明,你可以永远不原谅市局支队的同事,但是你不能不原谅你自己,因为错了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关尧振声说道。
所以,错了的人是谁?
是凶手,是误会了他的王臻和警队同事,是一厢情愿把他送走的江敏和始终高高在上的郁镇山。
追根溯源,似乎每个人都有错,可是最后白白承受的却成了郁春明。所以郁春明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扎木儿,恨自己为什么会低三下四地哀求郁镇山,又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软弱,竟不敢向关尧道明过去。
他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错得无以复加,然后一路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但好在天可怜见,命运让他再一次遇到了关尧。
“没用的,”郁春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我调查过,没用的,都是死循环,寄信的人和寄信的方式要么与我有关,要么与我身边人有关。凶手针对的是我一个,所以没必要继续死缠烂打,只要把案子破了,自然就能弄明白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回答提出的问题,也没有透露一点事实。
关尧心有不甘:“如果说寄信的人和寄信的方式真与你或者你身边人有关,你就更要让他们知道……”
“让他们知道又有啥用呢?”郁春明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凶手这么做,是因为私仇,而并非因为我是警察?”
这话令关尧蓦地一愣。
而郁春明说完便后悔了,他刚想解释,却又一时不慎扯到伤口,登时疼得面色发白,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关尧赶紧伸手去扶:“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话虽这么讲,但关尧心里却烙下了一个疑问,郁春明所说的“私仇”,到底是指什么?
难道仅仅是指在松城大厦的那次只差一步的追查吗?
可凶手若是抱着阻止追查的想法去寄信,第一封信已经足够,剩下的那几封除了会更加暴露自己外,没有任何好处。
郁春明说得一点不错,就是私仇。
这日晚间,在人睡下后,关尧接到了来自扎木儿的电话,那边的同事重新提审了葛小培,但却没能问出任何有用信息,葛小培还是原先那一套说辞,称自己完全不清楚雇佣他送信的人到底是谁。
但当问起“李光来”时,葛小培却吓了一跳。
“他的原话是,李光来这人阴得很,坑害他赌博上瘾,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专案组的同事说。
“其他的没有了?”站在楼梯间,关尧皱着眉问道。
“其他?”专案组的同事在那边翻起了葛小培的口供记录表,“其他的啥也没说,这人讲起话来左顾右盼,一直问我们上次审讯他的警官咋不在。”
关尧无奈地回答:“麻烦你们了,这人狡猾得很,恐怕需要多问几次,他才会吐口。”
“明白。”那边应道。
挂了电话,关尧慢腾腾地往病房走,走到一半,却被一道鬼鬼祟祟的女声叫住了:“关警官?”
关尧一回头,看到了蹑手蹑脚的郁欢。
“我大哥睡了吗?”郁欢问道。
“睡了,”关尧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里面,“刚睡着,你咋这会儿来了?”
天已经很晚了,据关尧了解,郁家可是有门禁的,要是郁欢十点之前不回去,必定会接到郁副厅长的夺命电话。
不过眼下的郁欢看起来相当悠然,她背着个小挎包,趴在门上张望了一下已经睡着的郁春明,然后说道:“我和朋友逛街,顺路瞅一眼他就走,正好来找……关警官你。”
“找我?”关尧一诧,“找我干啥?”
郁欢笑了一下,她磨磨蹭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