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镇尺再度横在他臀面,周知璟痛得一哆嗦,不敢不答,忍着疼说道,“记得了,我再也不敢挡了。”
这个人用狠厉的惩罚让他记住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他蔑视,这便是他又挡又反抗的代价。
在郴州的宠溺让他几乎忘了面前这人是他的君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容不得他半分反抗和忤逆的。在这近乎残忍的惩罚中,他生出了一丝恐惧。
他身后不动都痛,稍一动弹便感觉有如刀子剜肉,他忍着痛从皇爷膝上起来,挪到床边跪趴好,撅起臀部,带着几分赌气道,“请皇爷赐罚。”
……
镇尺毫不留情地落在臀部肉最多的地方,打得团子晃了晃,可怜巴巴地颤抖。周知璟忍着痛报数。
“一。”
他才知是自己天真了,一百四十记是不难挨,可若是定了规矩,这便是折磨,还不如湳楓将他拉出去打板子。
再次挨到四十记时,周知璟便又条件反射伸手挡了下,趋利避害是习武之人的本能,这规矩便是抵抗本能。
“皇爷,求您绑着臣吧。”
从头再来的规矩让周知璟绝望,他深知仅凭他自己是挨不完一百四十记了,不如让皇爷绑住他的手脚,一口气罚完这数目,也就是疼些,将养些时日便能好,总好过这无尽的折磨。
青年转过身,膝行到皇爷面前,伸出手,在靠近皇爷时又将手缩了回去,低声哀求,“皇爷求您绑着臣吧,臣一定乖乖挨完这一百四十记。”
皇爷看着他片刻,眸中晦暗不明的目光似乎带着某些深意,周知璟痛得全身难受,看不明白。
半晌他才听皇爷道,“起来,随朕来。”
“皇、皇爷?”
皇爷的目光扫过来,周知璟沉默片刻,将未出口的疑问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提着裤子跟着皇爷缓缓走到耳房的铜镜前。
每走一步身后都肿痛难忍,双丘似乎肿大了数倍,像是两个圆滚滚的硬球。皇爷将他半揽在怀里,一只手探向身后,撩起他的衣服下摆,淡淡道,“看着镜子。”
周知璟转过头,眼里泛起泪水,像是不堪忍受这种羞辱。皇爷捏着他的下巴,周知璟的头被迫转了回去,正视着面前的镜子。
昏黄的镜子里面青年狼狈不堪,黑发凌乱散在腰间,黑色的眸子泛着泪光,眼角微微发红,下半身赤l着,高肿的臀上……周知璟只看了一眼便阖上眼,怪不得如此痛。
我虽是犯了错,你只管罚便是,倒也不必如此羞辱我,心口处如针刺般又酸又痛,他竟分不清是心口痛还是身后更痛。
爱一个人大概便是如此,你将一颗心献给别人,别人将你的心踩在地上,你却甘之如饴。
有人心疼了吗?
挨了近百记镇尺,都快开花了,惩罚数目为0,哈哈哈。
《锦衣卫》第七十五章 私定终身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温热的指腹拭去他的眼泪,皇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便受不住了?你可想过当初朕看着你浑身血晕厥是何等心情?”
“为何不敢看镜子?委屈了?”皇爷冷笑一声,“你自己都不在意的身子,朕打几下都不行吗?”
周知璟闭着眼,不敢面对铜镜中不堪的自己,皇爷却不放过他,步步紧逼,逼迫他面对。他只觉得尊严碎了一地,屈辱与委屈让他胸膛剧烈起伏,胸中宛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他缓缓道,“臣微薄之躯,臣便是作践又如何?”
皇爷就没见过如此嘴硬如此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只觉得打轻了,不然这么冷傲的一个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气人的话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次次作践自己便是不孝。你身为肱骨之臣,不仅不替朕分忧,还数次欺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