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背部的伤口始终不见好,几乎每日都起低热,大夫却查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归咎于当时的刀上抹了未知的毒。生病的青年格外黏人,几乎每日大半时间都黏在皇爷怀里。皇爷摸着他的脸道,“乖,太医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几日便到郴阳城了。”

“……”周知璟心中一惊,他这回是不是玩过头了?

………

周知璟这一病惊动不少人,虽然皇爷及时隐瞒了消息,但别院里提着药箱进出的大夫做不了假,连蔺知都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对着床上的人一阵哭嚎,周知璟无语了,抓着自己珍藏的桂花糕堵住他的嘴皇爷不许他吃零嘴,这桂花糕他偷偷让人买的,关键时刻便宜了蔺知!

“好甜,”蔺知正好肚子饿了,一块都不够他塞牙缝的,毫不客气地伸手抢,周知璟护着盘子转身,蔺知哀嚎一声,“头儿,一块糕点都舍不得给我吃,真不够意思啊!”

“连块糕点都要抢病人的,你就够意思了?”

“不是,我看着你也不像病了的样子啊?除了瘦了点。”

被傻大个无意中道破真相,周知璟恼羞成怒,将盘子往他身上一扔,自己装模作样倒在床上。蔺知没料到头儿说倒就倒,还真以为他病发了,慌忙接过盘子放桌上,扑到床前摇他的手臂,“头儿,你没事吧!”

“……”没事也要被你摇有事了,周知璟哎哟一声,“疼……我的伤……”

蔺知跟接了个烫手山芋一样慌忙放手,退开半步,头儿现在那就是弱女子,不能像往常那样对待了。

“头儿,你要挺住啊,我听说上官大人派人四处找大夫,你别看岭南这种地方虽贫瘠,却有很多高人,比如巫医苗医,上官大人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

周知璟装作虚弱地应了,他心说老子这是心病,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医。

谁知竟真让蔺知这个大傻子说中了,第二日,皇爷便带着个打扮古怪的巫医进来。周知璟一见这巫医心里便有些发虚,只能硬着头皮任人看诊把脉。

巫医看过伤把过脉,道小贵人并无大碍,伤口没有中毒迹象,皇帝又问,为何会反复发热。

巫医只道或许是小贵人体质特殊,又说自己有一法子可退热。只需将特制的药液灌入谷道,早晚各一次,每次一刻钟,两日便可痊愈。

谷道?那不就是那个地方吗?

皇爷还未出声,周知璟已然坐了起来,“哪来的赤脚大夫,满口胡言乱语!”皇爷看了周知璟一眼,周知璟触到对方眼神里的探究之色,瞬间跟针刺了一样缩了回去,仍是色厉内荏威胁,“我劝你不要瞎说。”

那巫医也不恼,不缓不慢解释,“草民行医救人,不求财不求名,只求问心无愧。何况这退热的法子岭南家喻户晓,小贵人不放心寻个三岁小儿问一问便知,岭南那吃不下药的孩童便以此法子退热。”

周知璟心说我又不是吃不下药的孩童,他还要再分辨却不知该说什么,皇帝已然做了决定,“且试一试,若真能治好我弟弟,重重有赏!”

待那巫医出去后,周知璟犹豫再三,终是开口,“皇爷……”

“阿璟,莫要讳病忌医。”便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周知璟坐如针灸,将所有可行的法子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包括装晕倒,包括逃跑,然而还未等到做决定,巫医已经命人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细长的软壶、香膏、乌黑的汤药、圆形的玉z?还有一些周知璟不曾见过也不敢想的东西。

巫医将药灌入软壶,一次只灌了一半,周知璟看着对方的动作只觉毛骨悚然,手脚并用朝后爬,被皇爷拽过来摁趴在腿上,身后一凉,中衣和亵裤被扒了个干净,两条光溜溜的腿不知如何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