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眠眼眶却蓦然发酸。
他读不懂陆承誉,
明明将自己仅作为某种alpha群体间博弈较劲、彰显胜利的标签。
又何必在这里假情假意。
还是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如此作秀,真不怕扰了二位清净。
他恨恨地想着,盯着alpha。
可陆承誉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坐了很久。脸都冻得青白,也像是真情实意的难过,眼角都难得有些残留的纟工。
是他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脆弱的陆承誉。
预想中的暴雨如注并未倾盆,陆承誉不解地抬眸,却是
林隅眠眸色湿润,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他。
眼见水雾凝结即将落下
,
陆承誉两步向前,不由分说地紧紧将林隅眠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扶住omega的后脑。
他侧过脸,用力吻吸着林隅眠早被寒风浸透过的、泛着冰凉的发丝。
“别哭。”陆承誉一遍遍含口勿着他的发,哑着声说。
林隅眠的泪,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葬礼全程,他始终平静无波,早以为心不会再为什么起伏。 可还是因陆承誉的所作所为,拥抱或亲吻,而恢复跳动。
被自己存放于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伤,这才正常地、顺利地释放出来。
“我恨你。”
林隅眠下半张脸被陆承誉宽厚的肩窝覆盖,声音闷闷的。
“恨吧。”
“怎样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陆承誉抱他更紧了些,仿佛要透过厚重的衣物将二人心跳合为一体。
心跳永远不会撒谎。
“知道身份后,依旧装不知情继续接近你,是我做错了。应该早点坦白的,可又害怕你和我划分界限。”
“我舍不得放下……害怕什么都没了。”
“不仅喜欢林隅眠,更喜欢着李雨。”
“对不起。”
林隅眠耳边发丝一阵潮湿,感受出抱住自己的手颤颤巍巍。他有些恍惚地意识到
陆承誉竟然,哭了。
那句“将和陆承荣订婚。”终究没有说出口。
直到这般境地,林隅眠都不曾想过将“分手”两个字,潦草作为二人结局的定音。
没有询问与铺垫,
记忆中熟悉的吻落下。
他与陆承誉,在秦若澜与林海原面前,于这黑沉沉的寒夜里,
仿佛进行婚礼一般,尽情拥吻、交换真心。
夜风带走了温度,吻是冰凉的。二人肆意倾淌的热泪,却掺入其中。
…
陆承誉从思绪中回过神,抬手看了看表。与父亲约定在书房见面,已到时间,迟迟未见人。
习惯了。
永远忙碌,关键时刻联系不上的陆鸣霄。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发型一丝不苟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才推门而入。
他看了沙发上的陆承誉一眼,走至书桌放下手中文件,解开领带后才开口,
“什么事?”
陆承誉走至书桌前,与靠在办公椅上沉着打量着他的父亲对视。
“爸。你应该清楚。”
“知道一点。”陆鸣霄端起茶杯喝了口,“要和你大哥抢人?”
“不止这些。”陆承誉微微俯身,极为尊敬,像是俯首称臣。
办公椅上的人并未立即给出答复,而是微眯着眼,仿佛在考核他是不是一时兴起。
与陆承誉对视半晌后,终于才低低地笑出声,带着如愿的、欣赏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