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受惊,狂乱地扇了几下翅膀,萧念念分出识念去稳住它,就看到谷内密林中飞出了不计其数的猛禽,有巨大的金雕,有凶恶的苍鹰,还有许多她见都没见过、叫不出名字来的翅膀物种,锐啼着向她的飞车包围过来。

与此同时,山顶上也升起了数十道御器飞行的流光。

一道饱含着丰沛灵力的声音破空而来:

“尊驾远来是客,鄙派理当相迎。但几位打坏我们的护山大阵又是何道理?”

萧念念:什么情况?我没有!

不过对方这种语气,她可一点都不陌生。

她一旦对上比自己厉害的多得多的角色,想不卑不亢又害怕挨打,想跪地求饶又觉得丢脸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既客气、又据理力争的语气了。

萧念念又自审自查了一遍己方阵容,所以,栖凤山认错人了吧?

她在调头逃跑和向东北继续前进之间犹豫了片刻,神授青鸟于原处降落,等着栖凤山留守的仙首找上来。

她准备搏一搏,没准单车就能变摩托。

一落地萧念念立刻后悔了,因为林中又涌出许多外形凶猛的陆行灵兽,奔行如风,虎视眈眈地将车围住。

青鸟仰天啼鸣,想要振翅回到空中,可天上此时也已被那些飞行灵兽织网一般地占据严实了。

郎不厄浑身紧绷,喉中发出低吼。

江停云则神色自若,负在身后的手松了指诀,略显悠然地在座塌上轻敲了两下。

他只是不希望让她领那枚玉令的人情,本欲将护山法阵破开个豁口,但没料到同乐望仙禁地比起来,栖凤山大阵如此不堪一击。

他想让她不必怕,但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色,竟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他便抿了抿唇,不说话。

栖凤山的人片刻已至,兽群让开一片空地,数十人各御法器落在青鸟前面。

一个须髯飘逸的中年男子向前几步,肃然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造访,为何贸然打破鄙宗护山阵,还请给个说法。”

郎不厄听了那声音,道:“狗日的仲不为!老子……”

萧念念回瞪他一眼,郎不厄纵然不情不愿,还是闭上了嘴。

但他声音本就洪亮,车外那些人中又不乏修为深湛的,这一来有许多人都听到了,你看我我看你地交换眼神。

仲不为更是勃然变色,心想:郎不厄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但当下鹿掌门带着优秀弟子在凌绝宗试炼,他定然是看准了这个当口,找了什么人回来给他撑腰砸场子来了。

今日若是处置不当,丢脸出丑事小,万一起了冲突有弟子伤亡,自己这个留守长老才是大大的失职。

他踌躇再三,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出郎不厄的声音来,开口道:“尊驾可是同本派其他仙首事先有什么约定?若是如此,请往主殿另叙。”

萧念念正在车中侧耳听着,一等到仲不为的这句话,心里有了底,展颜一笑道:“仲长老,我只是百草门最籍籍无名的小弟子,今日同另两位朋友恰好路过贵宗。打破栖凤山大阵这么大的罪名我们可担当不起。”

这种职场官话她可太懂了。

她越说不是她打破的,栖凤山就越会觉得是她,从而对她心怀畏惧。

而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破阵,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的前辈,也没办法因为这件事而怪罪她。

江停云只是用识念感知了一下周围的那些灵兽,几只最出色的已经进入了天阶,大概相当于修士的元婴期,不借助法器她还带不了。

这次暂时只能从那些高阶灵兽里选。

车外,仲不为道:“原来是百草门的道友。百草门与栖凤山向来亲近,几百年来和衷共济,我还在神农殿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