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看着地上地姜时晚,雍容的脸上露出不明深意的笑意,“这慎刑司没有可以用的人了么?竟要麻烦宋卿。”
宋淮之垂首:“娘娘恕罪,都督夫人身份特殊,樊公公此举也是为保万无一失。”
皇后沉吟:“据本宫所知,昨夜遇害的黄门令似乎与亲军卫颇有纠葛,何况你与姜夫人本就是旧识,宋卿还是避嫌为好。”
宋淮之微微一怔,继而哂笑:“微臣效忠圣上,竟没有考虑周全,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并不与他再说下去,转而吩咐:“来人,请宋大人出去。此事既然全权交由慎刑司主审,本宫身为后宫之首亦会过问一二,亲军卫还是以守护宫内为首要,宋卿以为如何?”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宋淮之自是放心不下姜时晚,但自知留下来只会生出事端,只得按捺着性子:“谨遵娘娘懿旨。”
他走后,皇后低头睨着姜时晚。
昏迷着的她被一头乌黑的浓发掩盖着脸,但依稀可见令人心碎的美。
是了,这样的姜时晚竟有一种破碎感之美。
这样一个女子,莫说男人见了心动,就连女人见了也为之惊叹。
皇后端详半晌,呐呐自语:“本宫怎么越看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边上的嬷嬷道:“皇后娘娘并非第一次见她。”
“本宫知道,本宫说的是她好像跟谁长得有点像……”皇后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恍惚了眼,“来人,用水泼醒她。”
一盆水浇下去,姜时晚顿感激灵,只觉浑身发冷,兀地睁开眼睛。
她匍匐在地上,顺着视线往上看,见到那张平静雍容的脸,有些恍然:“皇后娘娘?”
她太累太难受了,甚至没有力气好好地跪着。
皇后俯下身,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温声细语:“慎刑司虽不像大理寺那般狠,但也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姜夫人受累了。”
她轻描淡写地将夹手指,针刺进指甲缝称之为受累。
姜时晚几乎要遏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她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有一句话,本宫不知当不当说。”皇后松开手,坐在宫人特地准备的杌子上,慢悠悠地捋平褂上的褶皱。
见姜时晚望着自己,皇后悠悠道:“姜夫人不如将事情的始末讲出来,也好了却圣上一桩心事。毕竟你出来时间久了,小世子会想念母亲的。”
皇后拿阿宥来警告自己!
姜时晚阖了阖眼,一身狼藉的她姿态依然如玉:“臣妇从未有过谋害之心,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本宫以为,姜夫人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圣上和本宫的良苦用心。如今看来,姜夫人可能还未想通。”
皇后轻飘飘地吩咐:“慎刑司有的是方法让你想通。”
见又要上刑,姜时晚自知再下去恐怕自己会命丧于此。
她目光淳淳看向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却几次三番为人所利用,可想过后果?”
“你什么意思?”
姜时晚忍着剧痛勉强浮笑:“娘娘母仪天下,可考虑过崇宁公主?”
“你……”皇后的脸色一变,“好一张伶牙利嘴,居然敢置喙本宫!”
话音刚落,皇后反应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时晚:“崇宁?你将崇宁怎么了?还是你对崇宁做了什么?”
姜时晚并不畏惧,而是直面她的质问:“那就要看娘娘打算如何发落臣妇和阿宥了,为母则刚,这个道理娘娘不会不明白吧?”
皇后赫然从杌子上站起来:“来人,派人去找崇宁,立刻!马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时晚:“你身在慎刑司,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