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晚已经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此刻干涸着嘴唇:“我乃罪臣之女,一无母家依靠,二无权势傍身,怎有能力与人串通勾结谋害?”
幽暗的慎刑司里,为首审讯的內侍监樊禄海冷哼一声:“若菲真有此事,岂会空穴来风?或者……”
他踱步至姜时晚面前:“或者你是受人指使?若是老实招来,圣上与娘娘必定会对你网开一面?”
姜时晚从这阉人眼中看出了不怀好意,当下郑重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并不敢有任何虚妄之词。”
“姜夫人,这里可是慎刑司,想必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地方。”樊禄海尖酸刻薄的声音响彻在室内,“你最好从实招来,如若不然,咱家有的是方法让你老老实实。”
姜时晚迎上此人的目光,未有丝毫的怯场:“想必亲军卫的人带我来这里,公公已经做好了对付我的手段。”
她的眼睛如媚如水,长得甚至诱人。
樊禄海年过四十,已是宫中的老人。
刹那迎视她的目光的时候,心中不免一惊。
这双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拱了拱手:“如此,就莫怪咱家不客气了。来人!”
看着小太监拿来拶子和银针,姜时晚握成拳头的手微微一颤:“公公是打算一样一样来,还是打算一起上?”
“姜夫人真是镇定过人,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樊禄海睨了眼托盘里的东西,解释道,“姜夫人身份尊贵,咱家自然是要隆重一些。”
“用拶子套入五个手指上,然后两边用绳子用力拉紧,再将针插进手指的指甲盖下面。”
“都说十指连心,被夹住手指头后的痛苦或许会让姜夫人想起来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
说完,內侍监挥了挥手,左右两个宫女钳制住姜时晚的肩不让她动弹,小太监则将她的手指套入拶子用力拉紧。
钻心的痛苦让姜时晚忍不住喊出声。
见她冷汗淋漓,樊禄海不动声色地使了使眼色,特质的银针顺着沿着指甲盖下面的缝隙猛的刺入。
“啊!”姜时晚痛叫地声音响彻在慎刑司。
十指连心,挫骨之痛,简直生不如死。
她的意识逐渐被痛苦泯灭,连咬破的嘴唇都不让她觉得有丝毫的痛感。
一根一根,等银针刺到第五个手指的时候,姜时晚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樊公公,她昏过去了。”
樊禄海轻咳一声,看着眼前的姜时晚,略微皱了皱眉头。
身为慎刑司掌管内监,经过他手上的太监宫女乃至嫔妃自然不计其数,但是像今天这位都督夫人这样的烫手山芋还是第一回。
虽说孟廷舟只是臣子,但是整个大燕国谁人不知左都督权势滔天,背后的玄甲兵更是掌握着大燕的命脉。
听说这姜时晚乃是他最宠爱的女人,若是真的有了差池,将来说不定第一个死的人便是自己。
可是圣上亲自下的命令,自己又不得不做点什么。
平白无故趟了这趟浑水。晦气!真的是晦气!
樊禄海示意內侍监先松开,自己小心踱步至姜时晚面前,俯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果然长得一副好皮囊,连这份姿容在大燕可是独一份,难怪都督大人如此宠爱。”
他越看这张脸越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半晌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樊禄海轻轻松开手,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这个女人的事,咱家宁可做错也不可狠做。今日审讯已结束,即可向圣上禀报,听候圣上发落。”
多年宫内的浸润,察言观色洞悉人心这些事他早就了然于心,自然不愿意两头得罪。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