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让江雍来骗她,为何要让她跟着江雍做尽了那些骗来骗去的龌龊事?
即使做妓,直截了当地陪男人上床也比骗人骗心的好啊。
……是这个道理吗?
玉伶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想要与之对峙的心情强烈无比,一团邪乎的火把她烧得近乎理智全无。
却找不到那个放火的人。
乃至有那么一瞬间……
她想报复所有让她忍耐与煎熬的人。
谁都不想放过。
“囡囡,不要想了。”许是见玉伶愣愣怔怔的,眼睛没神,心思也不在,谢沛在温声哄她,“我下洋带回来一套首饰,明天叫人送过来,你戴了试试,不喜欢就……”
玉伶头一回打断谢沛说话:
“青莺。”
“是青莺同我说的,她说是沛爷您杀了大姐。”
玉伶的视线再次落回谢沛的面上。
对视片刻,她乖顺地主动抱住他,再在他侧身躺在她身旁时靠到他的怀里。
默声相拥许久,玉伶才轻声喃喃,更像是自言自语:
“只有沛爷您对玉伶好了。”
“只有您不会骗玉伶……”
“沛爷,您说……”
“青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
“为什么雍爷要骗我说是您杀了大姐?”
谢沛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是没有在意玉伶的絮絮叨叨。
可他沉默聆听半晌,突然出声说道:
“我会处理好的,囡囡不用管了。”
玉伶在用发顶蹭着谢沛下颌的短短胡茬。
他这让人安心无比的沉声保证听起来像是哄乐她的甜言蜜语。
并不重要。
像是某种得寸进尺的胡闹一般,玉伶又腻声唤他:“沛爷……”
“嗯?”
“玉伶……想去见雍爷。”
谢沛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
玉伶圈着他的脖颈,把颊边还没干的泪痕擦在他脸上,撇嘴道:“想问他……”
“不行。”
玉伶横了谢沛一眼,似是在恼他不听她说话。
她又翻来跨过他的身,避过那些缠过纱布的地方,撑手于他的颈边,几乎快要趴到他胸前,怜怜兮兮地盯看他,却没有继续言语。
“怎么?哭过劲了便来撒泼卖娇的?”
“你想的就只有你自己,惯没好良心。”
“给我下来……”
玉伶俯身吻住他的唇,堵住他那念叨不停的嘴。
轻吻即过,立马昭明自己主动送上门的目的:“那沛爷陪我去。”
谢沛伸手捏着玉伶的左脸,听她难得这般了当地提了要求,感到有些讶异。
拉了拉,又扯了扯。
玉伶连连哼说疼啊痛的。
于是他松了手,边揉边道:
“胆子肥了,不怕我了?”
“……老子是你想使唤就能使唤的?”
玉伶再度吻了他一下,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调调重复道:“陪我去嘛”
谢沛应是想说些什么,大抵还是那些听不入耳的话。
但玉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手捧住他的脸,一手插入他的发间,原本蜻蜓点水的吻也就此而加深。
既要勾出他的舌,还要躲他回给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