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看着她，眼底涌动着某种晦涩不明的情绪。

方羽心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微微偏头，轻声道，“你出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客气得像是在和普通朋友交谈。

墨九的指尖微微收紧，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她在疏远他。

他不是察觉不到，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有意无意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闭了闭眼，喉结微微滚动，终于还是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讨厌我吗？”

第六十章 你喜欢我吗？

方羽心一震，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声音很低，透着一丝隐隐的压抑，“因为我是个怪物，我嗜血，我杀人如麻……所以，你厌恶我了吗？”

方羽心的心脏狠狠一颤。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墨九缓缓转过身，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告诉我，羽心。”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你是不是后悔跟在我身边了？”

方羽心的呼吸瞬间凝住。

屋内静得仿佛连风声都消失了。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想和墨九撕破这层关系，她只是……想要保持距离。

可是，下一秒，墨九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压抑又冷淡，仿佛带着一丝嘲讽。

“羽心。”

他慢慢地走近，微微俯身，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而危险，“我曾放你离开，但你没有珍惜那次机会。”

“所以，你永远也不能离开了。”

方羽心的心脏狠狠一跳，瞳孔微缩，呼吸瞬间乱了。

墨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畔，近得仿佛随时都会吻下来。

她想推开他，可是手指却无力地僵在了半空。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粘稠而滚烫。

墨九低垂着眸，指腹轻轻擦过方羽心的唇，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慢慢俯身，气息炽热地落在她的唇畔，呼吸间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沉溺，薄唇即将覆下。

可就在这时，方羽心忽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微颤，

“你喜欢我吗？”

空气骤然静止。

墨九的动作顿住，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危险地盯着她。

方羽心咬了咬唇，继续道，“如果我不是我……你还想吻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柄利刃，缓慢却精准地划开了墨九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墨九眸色骤沉，寒意与灼热交织在眼底。

“什么意思？”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隐隐的不悦。

方羽心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直视着他，“你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是青霄宗的叛徒司徒羽心。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根本不是司徒羽心……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逼迫他给一个答案。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指尖也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

墨九的脸色变得深沉，薄唇紧抿，眼神幽暗得像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渊。

沉默了一瞬，他忽然低低地笑了。

那笑声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