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天两夜没睡，就一直守着你，谁劝都不听。仆人送的饭菜他都没碰过，连药也是亲自给你喂的。”

方羽心心口微微一震，指尖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墨九哥哥那个样子……”阿沐眨巴着眼睛，小声道，“他那么冷漠，平时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麻烦，可是对你……真的很不一样。”

方羽心怔怔地听着，心头五味杂陈。

她垂下眼帘，喉咙发紧。

有点感动，有点愧疚，但也有点茫然。

过了一会，墨九端着一碗热粥，还有一碗红枣桂圆汤，走进房间。

方羽心正垂眸坐在床榻上与阿沐交谈。

当她看到红枣桂圆汤时，微微一怔，“……月事早就结束了，那个只有六七天。”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疏离，“不过，还是多谢你记得。”

墨九将托盘放下，神色未变，但眸色沉了几分。

她变了。

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态度就变了。

方羽心伸手去端粥，墨九却先一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吃。”

方羽心微微一愣，随后轻声道，“我自己来。”

墨九没有动，只是执着地看着她，嗓音平静而缓慢，“张嘴。”

两人对视了一瞬，方羽心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不容拒绝。

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阿沐立刻察觉到了房间里不同寻常的氛围，她眼珠子一转，干笑着站起来，“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立马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变得静默而深沉。

墨九看着方羽心，低声道，“在广思楼，发生了什么？”

方羽心指尖一紧。

她没有想到，墨九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她抬眸看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保持自然，“什么都没发生。”

墨九眯了眯眼，眸光锐利地扫过她的神色，仿佛要将她看透。

“你变了。”

他的语气不重，但却透着一丝笃定。

方羽心的心口微微一紧，随后轻轻勾起唇角，试图掩饰，“哪里变了？”

墨九没有回答，沉默了一瞬，忽然问，“你被那些尸体吓到了？”

方羽心本能地想否认，可是墨九的目光过于锋利，像是一双看透人心的黑曜石，她最终还是低声道，“……有一点，但没事。”

墨九沉默了片刻，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

他再一次舀起粥，递到她唇边，“吃。”

方羽心本能地想推开，可是看到墨九那双冷静又不容抗拒的眼睛，她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

她张口，含住勺中的粥。

温热的米香在唇齿间散开，细腻柔滑，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

方羽心怔了怔，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一勺一勺，直到她吃完，墨九才将碗放下，拿过帕子，擦了擦她的唇角。

方羽心偏过头，避开了。

墨九的手僵了一下，随后缓缓收回。

他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方羽心抬眸看他，轻声道，“想洗澡。”

墨九的神色微微一顿，随后眸色深了几分，语气平静道，“你已经洗过了。”

方羽心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清清爽爽，整洁干净。

她猛地一惊，“谁帮我洗的？”

墨九淡淡道，“阿沐。”

方羽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几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