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方羽心看着他渐渐恢复神智，松了口气，重新端起一旁的碗，低声道，“喝点水吧。”

墨九没有动。

方羽心蹙眉，看他脸色依旧苍白，索性伸手扶住他的肩，将碗递到他唇边。

“你连水都喝不了？”她有些无奈，“不会是烧得没力气了吧？”

墨九的眼神微动，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像是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最终，他没有推开，任由她将水喂到他唇边。

温热的水流滑入口中，带着淡淡的清苦，却意外地缓解了他喉间的干燥。

方羽心静静地看着他喝下，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墨九喝下水，缓和了一些，盯着她，声音低哑，“……你不是走了吗？”

方羽心把水碗放下，理了理衣袖，语气轻快，“嗯，走了啊。”

墨九盯着她，眉眼冷淡，像是在等她说出个合理的解释。

方羽心捏了捏衣摆，笑眯眯地靠近他，眉眼弯弯，“可是你想让我回来，对不对？”

墨九的眼神霎时沉了几分。

“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嗓音低哑，因生病而透着一丝沙哑，语气却没有多少锋芒。

方羽心歪着头，像是看破了他所有伪装，笑着说道，“我不傻。”

墨九没有说话，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情绪。

“其实你根本不想让我走，对吧？”方羽心轻声问道，眼神温和，像是在安抚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狼。

墨九喉结微动，嗤笑了一声，“我给过你机会。”

方羽心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她突然笑了，语气理所当然，“可是我不要这个机会。”

她目光澄澈，语气轻轻柔柔，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承诺。

“我留在你身边吧。”

空气骤然静了一瞬。

墨九冷峻的眉眼看似没有多少波动，可是眼神却可以看出他微微怔神。

过了一会，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方羽心的脸上，她的嘴唇因寒毒刚退，仍然带着一丝苍白，可透着点淡淡的水润，像是玫瑰花瓣刚刚被露水打湿。

他看着她的唇，心头莫名地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烦躁、燥热、还有……他说不清的东西。

他强行移开目光，嗓音微沉，“既然你不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方羽心看着他，微微歪头。

墨九冷淡道，“你以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方羽心愣了一下，随即抬眸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

墨九眯起眼，语气不带任何温度，“我不是什么好人。”

方羽心闻言，笑眯眯地点头，语气温顺得让人心里发紧，“嗯嗯，你是坏人。”

墨九，“……”

他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耳廓竟然有点微微发热。

“你是真的不怕我？”他低低地问。

方羽心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怕啊。”

墨九微微一顿。

“可是比起怕你，我更想跟着你。”方羽心眨了眨眼，语气轻轻柔柔。

她的声音很软，像是在哄他。

墨九的心跳莫名慢了一拍。

他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眼神晦涩不明。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 她的真名

墨九半倚在石榻上，气息仍不稳，像是尚未彻底从高热中恢复。

方羽心坐在他身侧，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