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出那一排排婴孩长老雕像，整齐而沉默地伫立在屋檐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拼凑成答案

那些人，绝对不是雕刻他们童年的模样，而是，退化成了婴儿。

阿沐的梦里有过同样的场景。

有个印着‘血’字的人，吸走了功法后变年轻了。

她脑海中飞快地拼接所有记忆，忽然想起蛊寨门前那个站在老者身边的小女孩。

那双眼睛，不属于两三岁的孩童，太沉太静，太透彻。

鬼市中，那双冷漠又倨傲的眼眸闪入她的脑海。

那个小女孩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比她大。

有四个字突然闪现在方羽心脑海。

是阿沐讲述给她的梦里出现过的名字。

血衣姥姥。

那小女孩根本不是童颜童心，而是吸收了太多功法，强行返老还童的血衣姥姥，她比之前鬼市的年龄更小了，因为她吸收了更多功法。

血衣姥姥在鬼市的时候，无面先生在身边。

无面先生……

鬼市那夜，灯火阑珊中，那名戴着银色面具，眼神疏淡的“无面先生”。

现在再回忆起来他，都觉得他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人的身影，再一点点将那张脸，与另一个名字重叠。

顾洺宁。

而且非常像在广思楼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顾洺宁。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心跳漏了一拍。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抓紧衣袖。

如果无面先生就是顾洺宁。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炸响在她脑中。

他和血衣姥姥是早就是同路人。

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从赤焰残卷、到情蛊、到现在的蛊寨。

她想起青霄宗那女人刚才说的，“今日血衣姥姥把祭品吸收干净，就不会再担心死去。”

她脑海猛然翻涌，所有线索如洪水般涌来，最终汇聚成一个结论。

墨九，就是“祭品”。

血衣教，需要献祭。

他们让墨九修圆满，要把他的功法逼至巅峰，再一口气吸尽，借此延续自己的命。

这就是他们整个计划的核心。

今日，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她脸色骤变，指尖因过度用力泛白发颤，猛地转身狂奔而去。

“夫人！”孟冕急声唤道，脚步急促地追至走廊尽头。

“谷主正在闭关，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你进去，会出事的。”

“我知道。”方羽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却分外冷静。

她跑向那扇紧闭的门前，望着门后透出的火光，唇色苍白，眼眸却清明如镜。

“可若是我不进去，才真的会出事。”

孟冕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在下一瞬愣住了。

方羽心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夫人？”

她将那剑抵在胸口，剑锋微微颤抖，声音却不带一丝动摇。

“孟冕，我是他的妻子。若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死给你看。”

“你赌得起吗？”

孟冕手足一震，额上冷汗瞬间涌出。

那是谷主亲手赠她的剑，此刻，她竟以此相逼。

他知道，她不是在威胁，而是决意已定。

“你”他咬牙，却终究缓缓让开一步。

方羽心不再犹豫，抬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