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不是没察觉到自己的心绪乱了，她不是不知道顾洺宁对她而言正变成一种危险。

可这一切，她根本无法阻止。

她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墨九抱着她，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声音喑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撕出来的，

“你是我妻子……羽心，你是我的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心，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几道浅红的痕。

她怎么能这样？

她和墨九……才刚成婚不久。

她分明知道自己爱他，知道他为她付出过多少，知道那句“你是我妻子”说得有多认真。

可为什么，她竟会对另一个人动心？

甚至是在梦里……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的喉咙涩得发痛，像是吞下了一口浓重的苦酒。

她到底是个多烂的人……

她想躲，可无路可退。

她想否认，可连自己都骗不过。

那种愧疚，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情绪像潮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可偏偏，只要闭上眼，就会浮现出那个人的笑。

他轻声说“羽心”，语气温柔得像春水。

他眼神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温软，那样慢、那样缱绻。

那种温柔不似墨九，是另一种……让她陌生却心动的感觉。

酸涩，甜蜜，心头轻轻一颤，仿佛被他目光捧起的那一瞬，整颗心都悬浮起来。

可那份悸动，就像雨后潮湿的花，悄无声息地在她心里开了，又不能昭告于人。

她猛地咬住唇。

不可以想，再想，她真的要疯了。

可那梦太清晰了，她越想忘，越是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惶恐，指尖再次用力扣住掌心。

“你此刻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方羽心身子一震，猛地抬头。

墨九盯着她看了很久，整个人笼着一股冷意。

他神色淡漠，目光深邃，像是看破一切，又像是刻意压着情绪。

“……你在想他吗？”

他问得极轻，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锐意。

方羽心呼吸一滞，脸色瞬间苍白，“……我没有。”

“你没有？”墨九捏住方羽心的下巴，“你坐在这儿，出神那么久，眼神都不在我身上。”

“你心里还装着谁？”

“是他吧？”

方羽心语塞，睁着湿润的眼，望进墨九那双灼灼燃烧的瞳仁中，像是看见了自己此刻最狼狈的模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我……”

她语无伦次，眼泪却再次一点点泛上来。

墨九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是一点点被浸入深渊。

他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进怀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再次狠狠吻住她的唇。

不是温柔，不是缱绻，而是几乎带着惩罚性的咬。

她惊呼一声，却被他按住后颈，不容她退。

“你是我的妻子，”他贴着她的耳，低低道，“不管你梦见谁，不管你心跳因谁加快，你都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下一瞬，她惊叫一声，被他按在了身下，墨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色冷得几乎可以凝出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