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却莫名发紧，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他在生气。

她能感觉到。

他的愤怒，像是海底暗流，没有爆发，但一旦失控，便会席卷一切，无法收拾。

房间里压抑得可怕，她的手指紧张地扣着床褥，手心隐隐出汗。

墨九微微垂眸，薄唇轻启，嗓音低沉，“为什么？”

这两个字，极轻，却让方羽心全身一震。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慌。

方羽心咬了咬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冷静，却发现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极深，深得像是一个漩涡，像是从黑暗中涌出的浓雾，沉沉地裹住了她。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墨九，我们不适合。”

话音落下，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

她能清楚地看到，墨九的眼神冷了下去。

仿佛有什么情绪，在那双深邃的眸底疯狂翻涌着，隐忍着，酝酿着即将席卷一切的风暴。

方羽心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周身骤然沉下来的气息，继续说道，“你难道不好奇我的背景吗？”

她看着他，眼神认真而冷静，“你不在乎我是从哪里来的？不在乎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墨九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压得极低，像是压抑着某种无法言喻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克制的隐忍，眸色幽深得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我只知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方羽心的心脏狠狠一震。

她不能。

她的指尖收紧，低声道，“可是我在意。”

她的嗓音有些颤，“墨九，我或许……有一天会回到我的家乡，我不能留在这里。”

墨九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攥住了什么无法控制的情绪，沉默了几息后，缓缓道，“天涯海角都无所谓。”

“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方羽心怔怔地看着他。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拽住了一样，这种话对她来说比告白还要让她心动。

第六十二章 不想成为你的弱点

可是墨九，你不会知道，我的家乡，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啊。

她的喉咙涩得发疼，像是有什么堵在那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低下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态。

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一滴滴砸在指尖，濡湿了掌心，带着一点无声的绝望。

“为何哭？”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轻柔的叹息。

方羽心这才发现，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可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将那滴眼泪轻轻拭去。

然后他俯下身，睫毛微垂，缓缓吻掉她脸颊上的泪珠。

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传来，方羽心一瞬间僵住。

墨九的动作极轻极缓，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带着一点无法言说的偏执。

“为何哭？”

他重复了一遍，嗓音低哑，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湿润，眸色幽深得仿佛要将她整个吞没。

方羽心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不敢开口。

她不敢告诉他，她真正的理由。

可她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墨九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沉了沉，嗓音极轻，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执拗，“方羽心，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