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檀略微有些意外,她听说季照临的生母早就逝去了,当今太后只是抚养他长大,没有血缘关系,答案和已逝之人有关联,如果再追问,显得很冒昧。
她淡淡嗯了声,没再多言。
季照临心中如燃起一团小火苗在炙烤,嗯是什么意思?解完了惑,他没了可用之处,可以出去了是吗?
他几乎硬着头皮问:“你当真……不想看见朕?”
沈清檀极力压抑住将要溢出来的笑容,继续不动声色。
其实她这几日里,过得分外难熬,一天要吃上许多冰镇西瓜和冰饮才能消除内外的双重燥热。
不止是因为有个谜团搁在心底,还有……说不想某人吧,还是有那么点儿想。
终于,等到了季照临归来的这日。
见到他火急火燎却要极力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她偏要故意逗他,表现得比他更不在乎,看谁最着急。
她笑问:“你忘掉她了?”
这是她之前说过的,若要同她论真心,先放下其他人再说。
即便这其他人同样是她,但季照临不知道,在他心中,这是分得明明白白的两个人。
季照临怔了许久,他眼底映着她的模样,脸蛋雪白,双眼乌黑分明,笑盈盈地往上看,看得人心尖儿直打颤。
再往她身后看,壁上悬挂着一幅些微泛黄的画像,画中人似笑非笑,含情凝涕。
这两张容貌逐渐重合,怎么都无法分割开。
他抿唇,道:“没忘掉。”
于是沈清檀做出请的姿势,语气轻松:“那什么时候忘了,什么时候再来。”
“可能,没法忘。”季照临不自觉出口。
沈清檀面色稍变,这是什么意思?季照临说的心悦她,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打算放弃了?
“既然是曾经有过共同回忆的人,无外力,怎么可能平白忘掉?朕曾经,的确是心悦过她,但现在论起来,对她只有追忆和敬重,也许将来,她在朕的心中会越来越模糊,也许不变,朕不想说违心的话,朕的想法,就是如此。”
季照临低眸窥她,见她毫无动静,笑了笑:“你早些歇息,我出去呆着。”
沈清檀看着他转身,嘟哝道:“只问你忘没忘掉对她的感情,这么啰里啰嗦做什么?”
季照临身子一僵。
沈清檀走过来些,他的背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出的微弱气息。
“我是个小气的人,我不愿意和别人共享我的夫君,也不希望我的夫君心里天天惦记着其他人,但同样……若是薄情寡性之人,也不配当我的夫君。”
季照临眼睫轻颤,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同时他觉得,沈清檀自从落水之后,看起来聪明了许多,他完全无法招架。
“若她活了,站在你面前,我在你身后,你会转身吗?”
“她不一定没了,只是找不到……”
“少废话。”
“……”
“转身还是不动?”
“转身。”季照临道。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人轻拍了拍他的肩,他下意识回头,半转过身,见沈清檀笑吟吟的,眼里似有水波荡漾,声音见几分柔情:“既然都沐浴焚香过了,那就留下吧。”
他怀疑自己听错。
他来前,是有特地沐浴焚香过,换了身华服,但见到沈清檀不冷不热的模样,以为她得了五感失灵的怪病。
现在突然这般,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胸膛跳动渐快,问:“当真?”
“真,”沈清檀手搭在领口,作势要褪衣裳,“不然我待会沐浴,你跟着一起,再洗一遍?”
季照临只觉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