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妃嚅嚅道:“或许,圣上真见过幼时的姐姐呢?只是时隔久远,记不清了。”
她心里不这样认为,只是沈清檀帮了她那么多,这时就算会受牵连,也得硬着头皮上,帮忙说上一两句,怀揣着一丝期望,圣上能宽宏大量,顺着台阶下,不再较真。
“绝无可能。”季照临冰冷的言语击破这一幻想。
她们两人只是样貌相似,其他方面,如内涵、学识、为人处事上……两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沈清檀无一点能与她相比。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臣妾……知道了,”沈清檀红着眼道,“若是圣上喜欢,便将这画拿走吧。”
这话说得,好似她宽宏大量,忍痛割爱。
好一招以退为进。
季照临竟不知道再回什么,若他直接命朱全将画收起来,岂不显得他堂堂帝王在明抢后妃的东西?
季照临咬了下后槽牙,气极反笑:“不用了,朕想作,随时能作出这样的画,檀贵妃喜欢的话,你留着吧。”
惠妃懵了,这画不是被她宫人捡到,目下在她宫里,理应属于她的吗?
圣上和沈清檀这一来一回,怎么画就顺理成章从她手里飞走了呢?
即便委屈,即便无奈,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和血吞。
她和沈清檀,还真是死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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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檀得到这幅画后,将画挂在了寝殿里,日日路过,总能见着一两眼。
春夏秋冬知道了内情,总逮着机会劝她:“娘娘何必自虐呢,这画,不如就好好珍藏放着,别挂在这儿看了,越看,越觉得糟心。”
沈清檀偏不。
这画就在这儿,好时时刻刻提醒她,季照临眼里只有画上的人,她不要多肖想其他。
连续对望了几日,春夏秋冬从一开始的排斥,到逐渐接受。
再到仔细瞧瞧,越发觉得相像,觉得画上的人就是娘娘。
冬藏掂量着问:“娘娘,该不会,你有个孪生姊妹,但家中长辈从未告诉过你?”
她没敢用芳华早逝这个词,省得说错话。
沈清檀陷入了沉思,过了会,茫然道:“可是之前,我问过爹爹,爹爹说了,我没有姊妹。”
秋收嘴快道:“哎哟我的好娘娘,他说了,你就信吗?从不告诉你,定是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又怎么会你一长大,起了疑心,问一句就肯说了?”
沈清檀眼睛一亮:“十分有道理!”
秋收见娘娘赞同,继续往下分析:“想要找出真相,只有自己去寻找线索了。”
冬藏瞪了秋收一眼,秋收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直到背着娘娘,冬藏才说道:“你这样,不是撺掇着娘娘出宫吗?”
能去哪里找线索?府上的事,当然还是要出宫,回到沈府里去找。
秋收一拍大腿:“都怪我,怪我,出的这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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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冬藏秋收二人轮番在沈清檀眼前插科打诨,指望着她能忘了这件事,谁知,已经被激发起来的热情,无法轻易浇熄,只会越发旺盛。
沈清檀思来想去,乘上纸鸢出宫的动静太大,不妥。
乔装打扮方为上策。
事到如今,才发觉之前的想法太过于天真,纸鸢很是张扬,前段时日闹得宫里宫外沸沸扬扬,无论谁见了,都要多看上两眼。
太容易暴露,根本不能算是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沈清檀找到藤春,拜托他帮忙,出宫时捎她一程。
藤春听完,一张脸唰的惨白。
“不不,这可不行,娘娘,”藤春哭丧着脸道,“若是被发现了,娘娘你是没事,奴才可是要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