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行的目光还牢牢锁定在他的脸上,江挚不自在地往后坐了坐,扒拉着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盖到一半,又觉得这个举动怎么像被轻薄后的良家妇O一样。

他的手僵了一下,最后又臊红着脸把被子往下拨了拨,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贺知行一言不发地看着江挚的动作,没戳破他。

江挚瞅了眼贺知行,那一块裸|露出来的脖颈与锁骨离他很近,白晃晃地落进他的眸底。

江挚忽然又想起来,昨晚他不小心抓开了和贺知行的衣领,然后看见了贺知行胸膛上的……

居然是、是浅粉色的。

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江挚的思绪开始发散。

……是不是随便在行妹身上哪擦一下都能留下粉色的浅印子?

他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刚刚整理好的心情瞬间又乱了,连呼吸也乱了。

江挚不知道自己现在模样,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乍一看好像还能冒出腾腾热气来。

贺知行动了动食指,有股想要上去戳戳小狗的冲动。

但他没有动,只有垂下的眸光淡淡地落到江挚脸上,轻声问:“刚在和阿姨打电话?”

别人问什么,江挚就应什么,呆呆地点头说:“嗯。”

问完这句话,房间里再度陷入安静。

氛围有点尴尬。

尴尬中又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

江挚别扭地挪动了一下屁股,刚想出声,就听见贺知行道。

“……你的唇角破了。”贺知行目光下滑,落在了江挚有些红肿的嘴唇上:“我买了药,一会儿涂。”

“破、破了吗?”这话带偏了江挚的思绪,他的脑子好像有点卡顿,只能下意识跟着别人的话走,便伸出一小节舌头,舔了舔唇角边。

红润的舌尖从饱满的嘴唇里探出,和昨夜某人张开嘴唇要亲的姿态一样。

贺知行眼神一暗。

唇角上的伤口被挑动,传来一阵刺痛,江挚才发现唇角确实是破了道小伤口。

这他妈昨晚亲得到底是有多厉害……

江挚脸上的热意更甚,将舌头收回来时候,他又想起,昨晚他好像也把贺知行的舌头咬破了。

“那你也记得涂一下。”江挚下意识说。

说完才反应过来,在这个氛围里,关心彼此被对方咬破的唇舌好像也很怪异。

江挚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说完就红着脸撇开了视线。

贺知行顿了一下,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他没有再说话,只有清浅的眸光拢着江挚,淡淡的,却又很专注。

江挚见他久不出声,便忍不住抬眼瞅他,一下便对上了他黑黢黢的眼睛。

两人离得很近,江挚都能从贺知行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用眼睛刻下来似的。

江挚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坏掉了,心跳如鼓,一下又一下的,又重又吵。

无言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隔了几秒,江挚有点受不了这个尴尬又微妙氛围,轻咳一声开口道。

“好兄弟互帮互助嘛……”

“昨晚的事是我……”

却不想两人的声音同时撞到了一起。

贺知行话语一顿,随后眸光沉沉地落在了江挚的脸上,连眉毛也皱了起来。

某种对危险的敏锐性,令江挚把“也没什么”四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好兄弟?”贺知行反问。

“对……?”本来江挚是想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个对,但被贺知行极具压迫性的眼神看着,这个对字在他嘴里拐了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