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来到贺知行房门前,发现他成瘾症犯了,贺知行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一个人捱过去?

哪有人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

疼死你算了。

江挚瞪着紧闭的房门瞪了好一会儿,然后抿紧唇,转身走了。

房间内的贺知行听到了渐远的脚步声。

靠近的青梅酒香也渐渐远去,他的信息素像是变成了某种无形的黏性触手,对青梅酒香进行了不顾一切的阻拦。

可青梅酒香仍是走了,远去了,淡去了。

于是他的信息素又变成了得不到抚慰的狂躁病人,开始重新躁动,沸腾,对他大吼大叫,质问他为什么放人离开。

贺知行想要将自己的信息素压抑下来,收回腺体内,可他的信息素早就不听他的使唤了。

仿佛另一个人才是他的主人。

江挚在这栋房子里,每一处都都沾上了他的信息素味道,尽管他离开了,但贺知行仍然能够感受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青梅酒味。

于是柑橘茶香便一点一点地,不断地去试探与勾缠空气里这股让他感到愉悦的酸涩甜酒。

阻挡无法,贺知行只好放弃了收回信息素的举动。

他沉默半晌,心里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的怅然。

看样子,这是是真把江挚惹生气了。

这回又要怎么哄呢?

想起某人上回嘟嘟囔囔和他说,你只会这招是吧?

贺知行不免感到了一阵头疼。

他本就难受极了,好像身体里的每一寸骨血都在被炙烤着,这股疼痛的袭来更是雪上加霜。

贺知行忍不住闷哼出声,手掌冒出了一点薄薄的细汗,身形发晃,他的脊背微弯,忍不住用手掌撑在了门上。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耳边响起来咔哒一声,手上也传来了一股推力。

贺知行的手向下滑落,留下了一道微微湿漉的印痕。

门被猛地向内打开。

贺知行一愣。

就在愣神的瞬间,他已经失去了关门的最佳时机,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门外的人已经挤了进来。

然后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酸甜浓郁又带着熏人酒意的信息素一下撞了他个满怀。

贺知行僵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怀里的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不管不顾地将他搂得更紧了。

贺知行忍不住低声斥道:“江挚,松开……”

“贺知行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江挚的下巴搁在贺知行的肩上,他的嘴唇就贴在贺知行的耳边,低声质问的时候,滚烫的气息擦过贺知行的耳迹,为其耳尖添上了一抹漂亮的粉意。

“你让我保持距离,和我约法三章,我都也听了!”江挚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了,连嗓音里都带上了一点哽意。偏偏他又不肯示弱,只好含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哭腔,咬牙用力说道:“那你现在成瘾症犯了为什么又不让我靠近?”

细碎的哭腔像是柔软的刀子,一下就在贺知行的心里割出了一道口子。

有些发疼,可更多的确实酸软麻胀。

“我只是怕……”贺知行低声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挚打算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江挚突然爆发了。

“不就是可能被标记?我不在乎了,你要是想咬你现在就咬!”也许是被气狠了,他说话愈发地口不择言:“还是说你真的想上我?行啊,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现在就草我!”

“年年!”被人一句话说得气血上涌,贺知行立刻喝止了江挚。

他再度想要将江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