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贺知行舔着自己躁动发痒的犬齿，信息素疯狂地溢出，几乎要化作实质性的液体滴落下来。

自从前几天他就开始很不对劲。

不仅仅是信息素。

是他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回忆那个场景。

温暖的灯光下，江挚柔软地笑着对他说。

没准以后也会和Beta或者Alpha试试。

Alpha。

江挚会和Alpha谈恋爱。

这个想法起先像是一把火，骤然点燃了他心里的荒原。

随后又化成了数千根藤蔓，不尽的疯狂的想法滋生，将他的心脏缠着紧紧的，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江挚是愿意和Alpha尝试的，贺知行想。

这想法不知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惋惜多一点。

藤蔓上火焰缠绕，占满了他的心脏，烧得他心头又烫又疼。

这一方被焚烧过的，好不容易被人熄灭的荒原，再次一发不可收拾地熊熊燃烧了起来。

贺知行看向手里的手机。

屏幕亮着，上面正显示着他查阅的资料。

信息素成瘾症在什么时候会变得更严重？

[回复：当你在心理上渴求捕猎者时，你会比寻常患者更加需要捕猎者的信息素。]

贺知行静静地看着这句话，然后摁灭了手机屏幕，对门外的江挚说。

“我没事。”

信息素往往比主人更加诚实。

它反应的是人当下最真实的感受，丝毫不具有伪装性。

门内的贺知行说着拒绝的话，可他的信息素却裹着江挚，一点点收紧了。

仿佛是心底的藤蔓长了出来，钻出门外，悄无声息地缠到了江挚的身上。

这像是一张捕猎的网，而猎物本人毫无知觉。

江挚只本能地感知到，贺知行现在需要他。

他的语气更加急迫了些：“你开门给我看看！”

血液沸腾，喉头灼烧。

贺知行眨也不眨地盯着门板，仿佛是透过这道门，看向了门口的某人。

占有欲和掠夺欲挤满了他的身体。

心里沉睡的野兽苏醒，撞开笼子，蠢蠢欲动，却又被人粗鲁的按了回去。

过了很久，贺知行才嗓音沙哑地轻轻说。

“你不能进来。”

理智和本能互相纠缠撕扯，半天也分不出胜负。

又或者说，他的理智已经命悬一线，岌岌可危。

他不能让江挚进来。

江挚没有再说话。

他木着脸放下手。

出门的时候，江挚没有开客厅里的灯，房间内一片昏暗。

贺知行租的房子楼层不高，只有小区的路灯亮着，渗进来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这团光线笼在他身上，脚底也投出了一片模糊又诡异的影团。

但此刻江挚竟然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只觉得烦躁和生气。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是个人都要有脾气了。

每次都是他眼巴巴地凑上去，想要帮贺知行治病。

可偏偏贺知行每次都不领情。

要和他保持距离，要和他约法三章，明明说好了身体不舒服一定不能拒绝他的帮助。

可今晚还是不要他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