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行这回的睡衣换成了浅蓝色,被水一打湿,隐隐透出底下的肉色。

江挚看着那块儿,脑海里又想起了那片雪白上的两点粉。

他的耳朵也不自在地红了。

为什么呢。

他明明以前也看到过,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么诱人?

贺知行从浴室出来后先是去餐桌上喝了水,头仰起来,下颌线连着颈线一起绷出了好看的弧度。

他的喉结滑动,吞下水液。

客厅里很安静,江挚还能听见贺知行喝水时的吞咽声。

莫名的,他的喉结也随之,一下一下的滚动着。

“坐在客厅里干什么?”

贺知行喝完水,走了过来,江挚看见他又舔了一下嘴唇。

于是江挚也舔了一下嘴唇,眼睫眨得飞快,说:“我…我追番。”

他手里捧着平板,但是屏幕已经黑了。

贺知行凑过来一看,柑橘茶香沾了温暖的水蒸气,从他身上密密地沁润了过来,温柔地将江挚笼罩包围。

信息素总归是带着性意味的。

来自信息素的包围和侵犯,总令江挚有一种被人用手抚摸的错觉。

他忍不住羞耻地蜷起了脚趾。

“追的什么?”贺知行问。

江挚哪里还记得自己在追什么,他就是找了个借口。

他一下慌了起来,眼神乱晃,瞥到了贺知行还在滴水的发梢,忙转移话题问:“你不吹头发吗?”

“等会儿吹。”贺知行说。

江挚怀疑贺知行是故意的。

明明以前在浴室里就会把头发吹好的。

还会数落他不吹头发。

江挚睫毛轻闪,又舔了下唇说:“那你也把头发擦一下吧。”

贺知行嗯了一声,没动。

江挚坐不住了,说:“我去给你拿毛巾。”

贺知行看了他一会儿,江挚的脸都要给他看热了,才听见他笑了一声,说:“好。”

江挚起身,想去浴室里拿毛巾。

不过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太小,贺知行又堵在旁边,江挚过不去,便用手臂碰了一下贺知行的手臂。

碰到了满臂潮湿的柑橘香。

“让我一下。”江挚说。

贺知行慢吞吞地让开了,但他不是从茶几边退出去,而是侧过了身体,小腿肚紧贴着沙发边。

江挚要是想过去,就得和贺知行有许多的肢体接触,擦着过去。

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没什么的了。

毕竟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跨过去的时候,最先碰到的是腿,滑溜溜的。

江挚本来就是属于体毛少的类型,但贺知行的腿比他还光生白净,半根腿毛都找不见,白得腻人。

然后碰到的是贺知行的手臂和腰。

都温暖,带着点润。

江挚直到拿完毛巾回来,都还觉得,碰到的地方好像被水汽沁进了骨头缝里似的。

又痒又软。

以前他可不会这样敏感。

“给……”江挚想把毛巾递给贺知行,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转了主意。

他决定上贺知行的当。

“要不要我帮你擦?”他捏着毛巾一角问。

贺知行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瞅了他半天。

瞅得江挚都憋不住想说要不算了,贺知行这才乖顺地垂下头。

周遭的柑橘茶信息素也逐渐下沉,变得宁静温柔。

这又是一个臣服和信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