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必须去,你是周家长子,你不去让谁去。”
胡三郎嘟囔着说:“我是冒牌的,让我去祭拜祖先,那可是冒犯神灵的。”
周逸一向认为怪力乱神,对鬼神之说一向不屑。笑着安慰他:“不过是个形式,哪有什么鬼神。”周逸知道胡三郎一向听自己话,虽然嘴上说不去,但到时候肯定也乖乖地跟着自己去。
胡三郎委委屈屈地侧过脸不说话。周逸看了好笑,俯下身去亲他,不料胡三郎头一歪躲开了,周逸失落地直起身。胡三郎抱歉地看着他说:“我正闹风寒了,别传染给你……唔……”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周逸含住吮吸起来。
傍晚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湿漉漉的带着桂花香味。胡三郎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出了一层汗,他懂的养病的路数,此时也没贸然掀开被子。屋子里静悄悄地没人,他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只觉得口渴,唤道:“宝珠,玉珠。”好一会儿,宝珠才跑着进来,问道:“少爷醒了?吃茶不?”
胡三郎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问:“老爷什么时候走的?”
宝珠欢欢喜喜地一指窗外说:“老爷没走,正带着我们摘院子里的桂花呢,老爷其实一点也不凶呢,待人又和气的很。说是摘几只桂花放在屋子里,又好闻又新鲜。”
说着给胡三郎倒了茶,见他没什么吩咐就捧着一个大肚子的白瓷瓶出去了。
胡三郎披着被子把窗子启开,外面又香又冷的空气铺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屋外是有一课几十年的桂花树,水桶粗细,枝繁叶茂,此时满树都是米黄色的小桂花,黄昏里就像落了一层雪。
周逸挽着袖子站在树下指挥,两个小厮扶着梯子,凉夜身手敏捷地站在树枝上。两个丫鬟在旁边抱着花瓶,厨娘张着嘴仰头呆呆看着。
周逸指着开得茂盛的地方喊:“那里,前边一点,不是……”
凉夜很少有机会和老爷说话,此时有些局促地说:“老……老爷,是这个吗?”说着一脚莽莽撞撞地踩上一个手指粗细的树枝。树下女人失声惊叫起来。
周逸皱皱眉,把长袍一撩扎在腰间,单手扶着梯子三两步爬到树上。丫鬟及小厮们都吃了一惊,担心老爷有闪失,慌忙喊:“老爷,快下来。”
周逸不耐烦地说:“都闭嘴。”一手攥住呆立的凉夜的手腕,把他慢慢送到梯子处,凉夜惊魂未定地站在树下,看到其他人都呆呆地望着树上,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周逸掷下来几枝繁盛茂密的桂花:“都看着干什么,快接啊。”
几个人方忙忙碌碌地接了插在花瓶里。周逸踩在细细的树枝上如同平地一样,手腕一翻,就把看中的几支都折下来,那树里地面有五米多高,他低着头往下看了看,就看见屋子里窗户微微开着,露出一张白净俊俏的脸。
周逸莞尔一笑,手一松,从树上跳了下来,地上丫鬟小厮失声惊叫,胡三郎穿着雪白的里衣跑了出来。周逸笑微微地整理一下衣裳,见胡三郎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忙拥着他重新回屋。
周逸在里屋和胡三郎说话,外面几个人忙忙碌碌地把桂花插起来。周逸衣服上带着微微的水汽和淡淡的桂花香,胡三郎裹在被子里,一边嗅着他的手一边说:“好香。”
眼看天色将晚,周逸才坐车离去。胡三郎静静地躺在床上,四周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小鼓小钟两个小厮和厨娘商量着蒸桂花糕。夜凉一边挑水,一边哼着无名的曲子。宝珠和玉珠在卧室外间一边修建花枝一边低声说话,虽然说的琐碎,但都有意无意地在说老爷。“脾气好,待人和气”,“长的也英俊”,“就是名声不好,府里都说太风流”,“不过看着也不像啊”。
胡三郎不由地微微翘起嘴角,他是我的。
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