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地看着他,用有些嘶哑语气说:“我不是做梦吧。”

周逸低声说:“我看了你一夜,应该能确定不是做梦,哪有这么长的梦。”

胡三郎醒来后,身上的疼痛也彻底醒来,因为昨晚一冷一热的冲击,他昏昏沉沉有些低烧,这还罢了,全身上下像有小刀片在刮一样,他连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清楚自己的伤。无意间看到地上一盆清洗的温水,上面带着热气,水里面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他心里一惊,小声问:“流血了?”

周逸扫了一眼他满是咬痕红红紫紫的身体,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不怕。”

外面几个小厮听见吩咐,忙进来收拾了水盆,又有两个丫鬟端了几盘饭菜进来。原来是本城的几个乡绅富商听说周家主人来了,又是单独一个,忙送了几个伶俐的下人过来。

胡三郎料想那些人一定知道自己和周逸的关系,否则这几个下人也不会目不斜视一脸淡定地看着两个男人在床上。他顿时有些窘迫,同时又有些窃喜,一直见不得人的感情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能理直气壮!

周逸端了一碗糖水,把他扶起来喂他,胡三郎喝了两口,看着桌子上一盘小炒肉流口水。周逸把碗送到他嘴边:“那不是给你吃的,把这个喝了。”

胡三郎不满地看着他。周逸轻拍他屁股一下:“屁股不疼了?”胡三郎立刻皱着眉,把糖水一口气喝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下面也流血了?”

周逸看着他,点点头,平静地问:“外面好玩吗?”

胡三郎打了一个哆嗦,以为周逸还要打他,忙扑到他身上,抱紧他的双臂,连声说:“不好玩,不好玩,逸之。你别生气了。”

周逸把他抱紧,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不好玩就回来,宝贝,我没有生气,只是太伤心了。”他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你如果再走,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你两年。”

胡三郎声音哽咽地说:“逸之,我不离开你,要是你难过了,就罚我去找你好啦,让我也伤心几年。”

周逸和胡三郎住在一起,排场很大,十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屋内屋外地伺候,房内几个炭炉子永远烧的红彤彤,屋外小厮垂首侍立,随时预备着把本地酒楼做好的菜传上来,送到桌上的时候,还冒着呼呼热气。

胡三郎本来还觉得窘迫,后来被伺候舒服了,也就大大咧咧享受了,反正现在谁都知道他和周逸的关系,周逸每天大大方方和本地的富商官员来往,有时候还带着他,别人也见怪不怪,他自己也不必矫揉造作。

这天胡三郎独自坐在炕上,拿筷子尖挑了一只糖醋鱼身上的汁,一边漫不经心地咂巴着,一边看着窗外大雪,正值年关,这雪倒下的好看,鹅毛一样密密匝匝飘下来,天气倒不冷,也许只是屋里不冷。珠帘外几个小丫鬟一边说笑一边往火盆里加炭,因为周逸吩咐过,屋里的少爷怕冷,绝对不能冻着他。

胡三郎让人收拾了饭桌,他浑身穿着一件月白绫子的短衣,一张脸热的微微发红。他端着一杯茶,正对着窗外的飞雪发愣。

院门被打开,随即几个小厮迎上去,一个高高大大的大雪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小婴儿雪人走进来。

大雪人把斗篷取下交给佣人,小雪人也脱去一层雪衣。无忧像小猴一样抱住周逸的腿,仰着头叽叽喳喳:“伯伯,抱抱,还要出去。”周逸宠爱地摸摸他的手:“不敢再玩了,要冻坏了。”说着捉住无忧的手远远地拢在炭盆上。无忧是闲不住的,一转身看到了里屋的胡三郎,立刻欢快地扑上来:“爹爹。”

胡三郎早就张开双臂,把无忧抱在炕上,一口口亲他冰冷的脸:“乖乖,你怎么来啦?冷不冷?”

周逸紧跟着掀开珠帘进来,把无忧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旁边的丫鬟,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