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懊恼地不行,果然自己好没用啊,连走夜路这种事情都怕地要死。

他蜷缩成一团,同时仔细听四周,眼泪汪汪地念叨:“逸之,快来救我,我要回去啊,不要呆在这种地方……”

他埋着头哆哆嗦嗦,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天彻底黑,远处似乎有叫喊他的声音,又似乎是幻觉,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忽然心中一颤,他头发要竖起来了。就在很近的地方,他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和令人恐怖的咀嚼的声音,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未知的带着腥臊味的大型猛兽,正一步步靠近他。

然后伴随着利器摩擦空气的尖锐声音,他腿上一痛,跌倒在地上,晕倒之下,他看到眼前亮起的火把,和一张面目模糊的脸。

农夫与蛇1

胡三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质房间里,床板又硬又窄,翻身就嘎吱地响,不过他不敢翻身,小腿似乎受了伤,一动就钻心地疼。

这个房间陈设简单,床和桌子而已,墙上挂了几张兽皮,身下也是动物皮毛织成的褥子,应该是山中的猎户,胡三郎模糊回想起来,心中一喜,自己没死!

从外面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胡三郎逆光看他,只觉得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忙坐起来道谢:“这位大哥,多谢你救我。”

那人走上前,摸了摸胡三郎的额头,才放下心来,声音洪亮地说:“小兄弟,幸亏你没事,吓死我了。”

两人交谈起来,原来这人姓张,名武,三十多岁,是此地的猎户,早年当兵,因为曾当过俘虏,所以退役后一直被乡民排挤,索性搬到山里以打猎为生,幸亏他身体强壮,又有一身本领,平日将打来的兽皮拿去换钱,竟也能养活自己,只是常年独居,没有说亲的人,还是单身一个。

那天他追赶一直受伤的野猪,天黑时候,野猪被他追赶的筋疲力尽,他正准备拉弓射箭,突然旁边一个小小的黑影发出凄厉的哀嚎,他手一抖,射到这个身影身上了,野猪也趁机逃窜。

“小兄弟,真是对不起你,我是真没看清。”那张武歉疚又窘迫看着他。

胡三郎抬头看着他,就觉得这人络腮胡子把密密麻麻把脸都遮了,十分粗犷滑稽,他呵呵一笑:“不碍事,说起来还要谢谢大哥你收留我。”

那张武问起胡三郎性命,胡三郎随口说:“姓张,名……三。”张武哈哈大笑,连带着浓密的胡子都颤抖起来:“兄弟,我叫张武,你叫张三,咱们可真是有缘哪。”

胡三郎跟着敷衍一笑。

张武问起胡三郎一个人一个人在山间走夜路的原因,胡三郎说自己是富人家的小厮,因为犯了错事,要被活活打死,他自己连夜跑出来的。张武看他细皮嫩肉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相信他了。以至于后来有些看起来凶恶的人拿着胡三郎的画像寻找时,他一概说不知道。

胡三郎腿上的伤深可见骨,纵然张武备了很多草药,也要一两个月才好。胡三郎无奈,只好暂时住在这个地方。

张武每天端吃端喝地伺候,心里倒没什么怨言,相反,他一个人独居太久,此刻突然有个能说能笑的人陪他,就像那种十几岁的小姑娘养了一只稚嫩可怜的小奶猫一样,心里痒痒地,恨不能天天守着它玩。

胡三郎虽然一直被伺候惯了,可是并非天生颐指气使的少爷命,被这么一个陌生的人每天殷勤伺候着,他自己窘迫地要死,每天被人端茶倒水地伺候也就罢了,想上厕所的时候,张武把马桶放到屋里,扶着胡三郎下床。

胡三郎羞愧地无地自容,奋力推开张武,他怒气冲冲地说:“我自己去茅房,我又不是小孩,又不是娘们,我不用这个!”

张武和他解释:“兄弟,你受伤昏迷的几天一直就是这么解决的,这没什么,反正你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