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看的平凡的,然而都是正常的喜怒哀乐,脸上从没有那种咬牙切齿的快感。多么美好的世界,多么好的周逸。
老鸨凶恶的形象渐渐被周围温和的人冲散,胡三郎对中年妇女的畏惧渐渐淡化,他渐渐地不害怕周夫人了,周夫人虽然不苟言笑,然而严肃端庄里带着一点慈悲的味道,胡三郎见了她,总会联想到庙宇里慈眉善目的菩萨,何况周夫人每天吃斋念佛,说不定以后真的会成佛呢。
胡三郎渐渐懂事了,也能看得出周逸和周夫人的感情有多淡漠,同时听了下人的一些言论,他逐渐明白,原来周夫人每天吃斋念佛如苦行僧一样,都是因为周逸太过风流,伤了她的心。
明白了这些,每次见到周夫人,他心中五味杂陈,夫人是好人,却很可怜,周逸也很好,然而很可恶,自己则是最坏最可恶的。
胡三郎心情郁闷,又不愿见周逸,只好躲到外面和几个朋友游玩。幸好周逸最近似乎很忙,也不常来找他,偶尔白天匆匆来了,自然见不到胡三郎,只能失望离去。
玩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慢慢都是周逸,有一次早上临出门前,玉珠和他说:“少爷,老爷说他今天下午有空,会来看你的功课,让你等他。”
胡三郎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我中午一定回来。”之后自然是午夜时分才醉醺醺地回来。
小丫鬟看他醉醺醺地,默默地伺候他洗漱了,还是胡三郎忍耐不住,开口问:“老爷下午说什么了吗?”
小丫鬟老实回答:“老爷看了一会少爷写的字,没说什么就走了。”
胡三郎不由自主地走向自己常用的书桌,上面是平常自己临摹的字。胡三郎看到一张还未写完的字帖下面新添了几个字,完全是模仿自己的笔迹:“小混蛋,玩疯了吗?还不回来。”
胡三郎用手抚摸那几个字,脑海里想象周逸无奈又烦恼的样子,一颗眼泪掉在了纸上。
周逸的确是很忙,一批上好的茶叶在仓库中受了潮,损失很大,而仓库老板又推脱责任,不愿赔偿,闹到公堂上,又是一场费时费力费钱的官司。周逸半个多月没看到胡三郎,以为他是贪玩,也没在意。
直到官司结束,心中石头落了地,他疲惫又愉快,傍晚时候,他怀着急需分享的喜悦找胡三郎,小丫鬟回禀说还是在外面玩,没回来。周逸也没太在意,一边等着一边酝酿着过会儿教训他的说辞,后来夜深,他实在太困,照旧在胡三郎房中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周逸半睡半醒之中似乎听到大门开的声音,然后是小丫鬟低声喊了:“少爷。”他模糊意识到是胡三郎回来,就安心睡下了。
放浪形骸 丑态毕露
没有什么事情比早上醒来就能见到喜爱的人更让人愉快了。
周逸早上醒来的时候,嘴角正噙着一点笑意,按捺住性子洗漱了,脸上仍然残存着隐隐的笑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丫鬟:“少爷怎么还没起床?”
玉珠正端着铜盆往外走,闻言身子一僵,吞吞吐吐地说:“少爷没有回来。”
周逸脸上笑意没来得及退下,心先沉下去了:“胡说!我昨晚听见他回来了,你这奴才吃了豹子胆,敢糊弄我!”
玉珠哆哆嗦嗦地跪下,铜盆里的水泼泼洒洒弄湿一地。
周逸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缓和了语气说:“我刚才语气重了些,你不用怕,和我说清楚,他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玉珠很少见周逸严厉的样子,此时已经怕极了,只得老实回答:“少爷昨晚是回来了……”
“然后呢?”
“后来少爷听说您在这里,就走了。”玉珠低着头回答。
“你开什么玩笑?”周逸拍了一下桌子,恼怒地说:“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