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从书院走后,我时常做一个梦。”
“什么梦?”
长茹合上长睫,转而询问,“受伤的公子这两日如何了?”
莺歌疑惑他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嗓子已然能发出声音了,这两日精神头倒是好些了,只是一身的疤痕难消。”
“这几日务必让大夫照顾好他,七日后皇宫的春宴,你不必去了,他同我去,替他备一身。”
...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如何能去皇宫,万一惹了祸...
莺歌将疑问咽下,还是顺从回答,“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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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府
轰隆一声,雷电交加。
随清倏然睁开双眼,慌乱地向一旁看去,看到女子恬静的睡颜,流下眼泪,紧紧抱起她的手臂,汲取她身体的温暖。
“阿清,做噩梦了吗?”
琉金醒过来,手轻轻拍着他薄弱的背。
“阿琉,陛下真的会给我们赐婚吗?”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有些艰涩。
“陛下春日宴上便会为我们赐婚。阿清,莫要忧虑太多了,这几日你操劳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阿琉,我梦到了...你的婚宴。”
“你穿着红色冠服,美极了,从万千人中踏马而来,向我伸来手。”
“那不是很好吗?”琉金柔声说,低头吻他的额。
“...可你却穿过了我,拉起了我身后的一个男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替他系上了同心结。”他尾音有些颤抖,“阿琉,梦都是假的,是吗?”
琉金吻得更紧,“阿清,梦都是反的。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娶。”她紧紧抱住他,“睡吧,阿清,明日小歌就要下葬了,我们好好地再陪她走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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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畜生!!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女帝将手边的密奏狠狠扔下,额角青筋鼓起。
宫人犹疑,冒着冷汗匆匆上前,“陛下,贵夫在外面求见。”
女帝强行压住怒气,调整呼吸,“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萧贵夫提着食盒缓步踏进,他已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可常年保养得当,脸上只有些许浅淡的岁月痕迹,他着金线绣制的紫云纹丝绸,簪七尾凤,流珠垂肩,温和柔顺。见女帝神色不悦,眉心紧皱,他匆忙上前,放下食盒,脱下护甲,纤纤玉指替她按摩额头两侧,柔声忧心,“陛下何事这般生气?”
女帝拉过他的手,将他抱在怀里,“一些朝堂中的琐事罢了。”她埋在他的脖颈里,“含玉,朕当年对郁南,是不是真的太过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