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被莫卡关在了这里多久,顾柯昏昏沉沉地计算时间。好像有几天了,或者更久?不太清楚,只是四肢没力。
这种时候,他格外的想念齐司泽。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顾柯摸了摸他习惯性藏着匕首左手的手臂,又看了看十指,食指上那藏着毒针的戒指也没有了。这种赤裸,如同待宰羔羊的感觉让男孩忐忑不安。
循着设备的红灯开始闪烁,他注意到身边的医护人员多了几个。
平展着双手,直勾勾看着他。
这种诡异的场景让顾柯对医生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比以往的力道不同,剧痛袭来,顾柯捂着肚子。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双腿之间流淌下来,肌肉不由得绷紧了。
“莫卡,放我出去……”顾柯拼尽全力地敲打玻璃,“你听见没有,放我出去!”
继而意识到莫卡已经背叛了他,咬了咬牙,抬手就将呼吸面罩扯了下来。警报器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他抚摸着肚子,意识到肚子似乎比以往更大了。
他肯定不止昏睡了两天,才两天,肚子不会发育得这么大。
这样的念头一直徘徊在顾柯的大脑里,随后那肚子的痛感变得愈发强烈。
这是他险些承受不住的痛感。
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那就是他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已经长达两个月。
该死……
顾柯想了又想,最终松开了拳头,放弃了挣扎。他痛得厉害,很可能是这群人预测好今天他会分娩,不然,以他们的能力再让他沉睡个十年都没有问题,于是顾柯一直望着那扇禁闭的大门,希望白茫茫的实验室里出现漆黑的身影。
他现在知道了齐司泽不愿意告诉他实验体的事情,那是他父母。
难怪他怎么都不会说……
是觉得他会难过吗?
顾柯不由得回忆起齐司泽成为他的继父时的某一晚。那天夜里,当他看到了领养的手续之后,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害怕这个男人,只能反锁好房门,抱着枕头躲在柜子里小声哭泣,警惕着四周。
但半夜,男人还是将房门打开了。
他至今清楚的记得他站在柜门前,缓慢蹲下身,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双棕色的眼眸那么温柔,抱着他,把他放在被窝里,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头跟他讲道理。
他还小,需要监护人……
那时候他还没有被药物控制,有的只是对这个男人的排斥。但这种排斥却被更深的依赖所替代。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身边,就毫不避讳他的目的。
而顾柯也由这种依赖变成了对强者的渴求,再是对男人的爱慕。
意识到这点这让他有点心慌。
他其实,早已经爱上那个男人。
父母在他阵痛难忍的时候姗姗来迟。培养箱里的营养液被抽干,而羊水却破了,然后医生将他抬上了准备好的病床。
“我的孩子……你受了太多的苦了。”是他母亲的声音,“妈妈在这里呢,我的宝贝,我不要害怕。”
而她身旁的男人揽住她的肩膀:“总会过去的,Lin,不要伤心。”
顾柯有点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认为顾长明还活着,他的母亲也还或者。
“爸爸,妈妈……”他咽了口唾沫,嗓子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干又哑。
“不要说话,保留力气!”
“快!他的羊水破了!!”
顾柯头晕目眩,他呆滞望着面前顾长明和Lin,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一个噩梦。
剧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