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涨红着脸摇了摇头。他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把床头柜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包小熊软糖，都是他偷偷藏下来的：“这个是葡萄口味的小熊软糖，这个是橙子口味的，最好吃，不过就剩下一颗了。都给你吧。”

“谢谢宝贝。”

齐司泽吃了软糖，还亲了小男孩一口。

随后那偷偷给男孩糖果的下人就被他抓住了，顺带着，还牵出了不少那女人的忠心手下。

那些人，都按女人的指令暗中保护那孩子，等时机成熟，再带着孩子离开。

即使那个女人死了，她的跟随者却像苍蝇一般无孔不入。

真让人倒胃。

顾柯也没有想到。

仅仅只是好心的下人心生怜悯，给了他一包糖，而后所有人都被齐司泽处死。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等他被迫明白的时候，全都晚了。

而他救不了他们。

他冲进书房，哭着对齐司泽说：“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乱吃了……求求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抱歉宝贝。”

顾柯哭得很是狼狈，他确实狼狈，小孩子根本无法没办法承担这样惨烈的后果。或许要怪小孩子嘴馋，或许怪那大人对他起了怜悯之心，更或许怪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小熊软糖就好了……可就算没有小熊软糖，还有其它糖果。他始终都是个小孩子，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又没有成熟的伪装。

他又没有一击致命的手段。

他只是个孩子，哪里能够战胜齐司泽这样的男人？

“你对他的情感控制太强，这让你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是。”

“你不讨厌他。你也很明白你从他身上想要什么，你要他爱你，不准离开你。但那个女人始终都在威胁这一点。”

“是。”

“而你想要他留在你身边，这源于你的本能。你想要他，你爱他。但这太窒息了，你应该给他一些喘息的空气。”

“……”

齐司泽沉默片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锋利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这的确让人窒息，他也给了顾柯喘息的空间他可以容忍小孩短暂的离家出走。

但绝不意味着获得永恒的自由。

“我允许他短暂的离开我的视线。”

齐司泽说道：“可我不得不提防。他的父母，背叛了我，跟另一个组织做了交易。”

这个交易，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自由和尊严。顾长明把那数据交给了组织，而作为报酬，那组织就会让他们获得他们想要的，顾柯的父母已死，最后就剩下顾柯。

他警惕着那些人。

只要一经发现，全部都处死。

齐司泽想到在梦中他始终都无法抓住的黑色蝴蝶。

顾柯会如他们父母所希望的那样，远离这里的一切，更不会参与阴影底下的纠葛。他会获得自由、安宁和尊严，无拘无束地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更无法拥抱亲吻。

一想到会面临这样，齐司泽的杀意更加浓厚，他恨不得再将那女人杀一万遍，然后把顾柯囚禁在他亲手建立的城中，永远都没人找到。

都是因为她。

疯女人。

“你是觉得，那个孩子总会离开？”

“对，他会的。”

齐司泽喃喃自语，又重复了一遍“他肯定会离开”。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寻求那组织的庇护，躲到他再也无法找到的地方。那个组织，他太熟悉，太熟悉了，那是他家族分裂之后产生的，里面有太多的利益纠缠。他至今都没有统一。

顾长明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