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她欲言又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办法决定?」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
她勉强挤出声音。
小山有如要她滚出去似地表明情感。
「你是乌尔?艾优芬?巴盖尔,二年级的名人,武术艺术社的社长。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乌尔会语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她想不到自己除了少年说的那些身份外,还有什么身份。
「战斗有那么重要吗?」
『这……还用说吗!』
那还用说。
乌尔说不出这句话。
「就算战斗,能保护的东西也不多。」
『?!』
「你认为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战斗就保护不了吗?」
那还用说。
不战斗就保护不了任何东西。
正因为乌尔深切体会过这件事,所以她反驳了少年的话。
『当然啊!』
「的确,有些东西不战斗就保护不了。可是,这世上能用战斗保护的东西屈指可数。我是这么想的。」
『那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是你!』
「那么,你能保护愉快的早晨吗?」
『你在……说什么……?』
乌尔不懂少年想表达什么。
「我的早晨是从寄宿家庭的孩子叫我起床开始。为了不吵醒她,我安静地走下床。她会特地观察我的脸色,如果我看起来很困,她会等我一下。起床后,我会用监护人准备的毛巾,用烧好的热水洗脸。洗完脸换好制服后,和大家一起吃准备好的早餐,和叫我起床的孩子一起上学。」
他在说什么?
他想表达什么?
无法理解。
不想理解。
聪明的贵族子女将涌上心头的否定吞回了口中。
「上学时,花坛的花总是让水珠浮在叶子上,映照着朝阳。走着走着,闻到柔和的面包香味,明明才刚吃过早餐,和我一起上学的孩子却笑着说『真香』。」
少年所说的日常。
那丰富的日常,那少年所编织的柔和日常,乌尔仿佛也看见了。
「每天早上为了某人而早起烧热水的人。准备早餐的人、一起吃饭的人、上学的人、为花坛浇水的人、烤面包的人,他们并不是为了战斗而保护我的早晨。可是,我的愉快早晨,只要少了一个人就不会到来。」
乌尔僵住了。
自己的早晨是如何呢?
一个人起床。
啃着昨天买的无味又硬梆梆的面包。
像机械一样梳洗。
洗澡清洁身体和脸后上学。
没有心情可言。
每天为了战斗而持续学习、进食、锻炼的生活。
简直就像在保养机械。
虽然曾经骄傲过自己什么都能一个人完成,但生活却无色到毫无味道。
连一朵花都没有装饰的房间。
只有最低限度的生活杂货、粗糙的武具、制服、床、家具。
没有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