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观书的态度也很坚决,两相拉扯的结果就是差点迟到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做。

洁癖严重的宋观书没有再换外套,还是穿了差点被姜菱误穿的外套出门。

快要迟到,两人急匆匆地出去,差点把他的行李拉在家里。

可虽然把行李给带上了,却没有人注意到,桌面的玻璃下压着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宋观书去广城的火车票。

赶在上班铃响之前抵达了办公室,收获到财务科诸位大姐揶揄地说,“听说小宋要陪着厂里领导去广交会,你这是舍不得男人呢?”

这是打趣他俩即将分别,晚上胡闹,导致早上起得晚了,差点胡闹。

姜菱也不解释,不害臊地顺着她的话接茬道,“我俩才刚结婚,就要分开,当然舍不得彼此。”

魏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道真是不知羞。

这次去广交会不是丁厂长带队,是主管技术的副厂长带队,所以自然而然就没他这个财务科的副科长什么事。

他平常没少跟姐夫外出开会,可要说去广城那么远的地方,那是没有过的事,所以他还挺想去的。

但想去没有用。

罗副厂长最为刚正不阿,不吃关系户这一套,带去广城的参会人员全是厂里的技术员,是要去广城学习国内外最先进的技术与产品,并不是简单地走个过场。

晚上九点半的火车,技术员第一波被厂里派车送去火车站。

宋观书也在第一波之中,同去的多是他的熟人,大多数技术科的骨干。

这是日化厂第一次组团去广交会,大家都很激动。

“我一晚上没睡着觉。”

“我也是呢,咱们代表厂里去开会,可是很光荣的。”

“你们是不知道,我一晚上没睡着,我媳妇也是,写了一个采购清单,让我去给她买,你说这娘儿们她是怎么想的,咱们是去开会,可不是去采购。”

旁边就有结婚多年的老大哥开解他,“小伙子不要太死板啊,咱们也不总是一直开会,休息之余买点礼物带回去,是不是能哄得全家都高兴?”

“也是哈。”

老大哥又看向了上个月才结婚的宋观书,“小宋你也是,顺道给媳妇买点礼物,那媳妇不是……

对吧?”

男人们同时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有位技术员大姐听不惯这些男人的话题,打岔说道,“火车票和介绍信都带了吧,再检查一遍,现在忘记带回去取还来得及。”

忘记带票这可是大事,大家齐齐把票和介绍信掏出来。

宋观书却在这位技术员大姐提醒时面色一变,想起了被压在桌面玻璃下的火车票。

技术员李姐很关注同行人的表情,看他表情,赶忙问道,“是忘记带票还是介绍信?”

“抱歉,我今早出门太急,把火车票拉在家里了。”

李姐叹口气,“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平时做事稳妥,没有丢三落四的坏毛病,这次是怎么了。”

她举手看了眼腕表,“还好发现得早,还来记得,车站门口就有公交车,你快去快回,如果回来的时候找不见我们,咱们就在车厢里汇合。”

宋观书跟同行人道了声抱歉,便匆匆往外赶。

姜菱总算把宋观书盼走了,虽然他是个很好的室友,毕竟是异性,日常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就说洗澡,钢铁厂有澡堂,主要面向本场工人以及家属,更重要的是公众浴池,所有人脱得干干净净一起洗澡,姜菱觉得没有隐私,不去外面洗澡,只在家里进行擦洗。

而宋观书在家的时候,虽然对方不会偷看,姜菱却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是随便擦擦洗洗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