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像是嗑了药,即便是大腿被子弹打中,依然想着逃跑,努力地往前爬。
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跑不远了,佟婉月了却了一桩心事,终于放心地昏了过去。
丁艳和姜菱赶在人倒地之前扶住她。
丁艳摁住她身上的伤口,“人呢!
怎么还不来啊!”
丁艳不愧是大女人中的大女人,等不到帮忙的人来,她双手抱起佟婉月,要去家属区外面拦出租车。
姜菱站在原地吩咐了两句杨公安,她说话很急,“钢铁厂保卫科一会儿就来人了,等会儿把嫌犯一起送到医院,尽量不要让人死在半路上。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佟公安在追犯人的时候受了伤,我们要把她送到医院去,见到领导你记得跟他汇报。”
这位杨公安手都在不断地发抖,从他手里拿枪,却连着两枪没打中,姜菱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交代完这一切,姜菱跟丁艳一起把昏迷着的佟婉月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她命大,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佟婉月没有亲人,姜菱明明跟杨公安交代过了,他们单位也一直不来人探望。
病床前需要留人,姜菱和丁艳只能留下。
眼瞅着天黑了,姜菱跟丁艳说,“艳姐,你回去吧,我守着就好。”
傍晚的时候,丁艳去水房简单地擦洗了下身上,只是她裙摆为了给佟婉月包扎,撕得很碎。
从平常的交往中能够看出来,丁艳是个非常注重外表的女同志,不光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就连找男人也要找好看的。
姜菱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艳姐,你请我吃饭,却让你遭受了无妄之灾。”
丁艳不在意这个,她说,“别这么说,能帮到公安捉凶我很开心的,今晚我在这边陪床,你回去吧,家里还有人等你呢。”
丁艳和佟婉月素不相识,姜菱哪能叫她在这里守着。
丁艳不爱搞那种虚头巴脑的客套,她说,“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不回去也没关系,你不一样,你要是有心,明天白天来换我,我今晚在这,你明天来。”
姜菱正犹豫着,丁艳已经把她推出去了。
眼瞅着到了下班的时间,往常姜菱早就到家了。
宋观书提前做好的饭菜已经没有了热乎气,屋子外面传来邻居家孩子的玩闹声音,他们已经吃完了晚饭,同小伙伴一起出来玩。
姜菱还没有回家,他的内心越发的焦灼。
宋观书翻出了姜菱藏钱的匣子,这几个月他攒下的钱都放在这个铁皮饼干盒里,钱还在,姜菱不会离家出走。
不是离家出走,却没有按时回家,另一种可能性更让他心惊。
循着姜菱平时的路线找过去,市场内的摊贩早已收摊回家。
白日喧嚣着的菜市场,如今只剩下地上零星的烂菜叶子,摊位上被蒙上了布。
姜菱不在这里。
他又回日化厂里去找,厂里只有打更的老头还在。
自从值班时候厂里近了贼,他就再也不敢偷懒了。
宋观书已经不是厂里的工人,白天有人作陪的情况下,让他进去倒是没关系,现在肯定不行。
他不想进厂,只想知道姜菱是不是在厂里。
打更老头看了眼厂里办公楼没有办公室亮灯,示意他厂里没有人。
不是在厂里加班,难道是路上出了事?
他推着自行车从日化厂回家,走到了派出所附近,思考是否要进去报警,结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菱怕那个笨蛋杨公安说不清楚事情,就进派出所里跟值班的公安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