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恍惚间,脑海里有了唐笙立于色调冷暗的窗前,眺望院中落花时的场景,湿润的风正吹拂唐笙推窗的衣袖。

秦玅观好想靠一靠她,枕一枕她的肩膀。

嗅够了味道,她继续往下读。

“日暮时分从政事堂出来,听得叫卖声。辽东糖点同京中不同,唐笙本想买些送回京城,但路途遥远,到京时品相该让陛下倒胃口了,思来想去只叫人抄了方子交给您。为何没有亲笔抄录,陛下冰雪聪明,定当能猜出唐笙的窘迫。”

“处置一省事务,公文颇多,唐笙借此练字,字迹略有长进,不知陛下是否觉察。”

读到这,秦玅观浅浅地笑了,屈着的指节抵上鼻尖,眸光微烁这是唐笙在借机讨夸,若是此刻她在眼前,秦玅观真想揉揉她的面颊,瞧一瞧她身后有没有摇得欢快的尾巴。

“离京半月有余,身处辽东府衙,真切体会陛下之劳苦。愿陛下以圣体为重,若有伤病,唐笙当夜不能寐。”

信笺没有落款,秦玅观抵额头摩挲信纸,心头又酸又甜。

她将花瓣收进了香囊,缓了片刻,读起了唐笙写下的奏报。

心头留有观阅家书的余温,因而批复时笔触温暖了许多,没有了往日帝王的果决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