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阮雅凡的肚子越来越大,和家里打视频电话时,也有些瞒不住口了。她就开始催促白伟,“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白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
“再过段时间吧,我手头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在忙,暂时请不了假。”
“再等等吧,等孩子先生下来,咱们再办酒席,也不迟。”
“再看吧,我翻了翻黄历,最近没什么好日子。”
……
每当阮雅凡开始失去耐心,白伟便总是用各种甜言蜜语来逐步攻陷她的防备。
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等腹中孩子生下来以后,还可以让女儿来出席自己的婚礼,多浪漫,多天真的想法。
直到,在某个毫无征兆的夜晚,阮雅凡突然在喝的烂醉如泥的白伟身上,闻到了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那天夜里,阮雅凡失眠了。
脑海之中曾被她忽略的许多细节都在此刻连成了线。
她想起,白伟总是以“谈生意的时候要显得正式”为借口,从来不戴他们的那对钻戒。
她还想起,每个月总是有那么两三天,白伟是失联状态,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人。
还有,他从不允许她碰他的手机。即便两人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他的隐私边界依旧不容侵犯,他甚至不允许她去他的公司里接他下班。
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在眼前展开。
难道,他不止有她这一个情人?
阮雅凡那个沉浸在爱情甜蜜之中天真的幻想,就这样化为了泡影。
第二天,她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独自去医院做了产检。
医生在帮她开检查单时,她忽然冷不丁地问:“医生,如果我现在想拿掉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那时,她已经怀胎七月,胎儿早已在子宫中成形,骨骼等结构都开始变硬。她的这番冲动之举把医生也吓了一大跳,在问清楚情况后,才无可奈何地向她解释了起来。
原来,她遗传了母亲的病症,从小的月经周期就一直不那么准。医生说,她这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如果这次执意要打胎,下一次,就很难再怀上了。
“母女一场,终究是一种缘分。”医生只说,“无论你怎么选,一定要考虑清楚,才算是对自己、也对女儿负责。”
那天,白伟说要在外面加班,一夜都没回家。
阮雅凡流着泪熬到天明,终究还是舍不得,没能狠下心来。
她就像是一夜之间成熟了。
她也是那时才意识到,原来,其实自己骨子里是个要强的女人。
她逼迫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于是,阮雅凡做好了周全的准备,独自跑去了他的公司,希望和他摊牌,让他去和外面的女人切断干净。
没想到,正是那一个决定,却让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更为震惊的事实。
那天,她亲眼目睹了,在白伟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主动吻上了他的脸颊。而其他的下属,则见怪不怪地对其尊称一声:“老板娘。”
原来,她才是那个白伟养在外面的情人。
她才是那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阮雅凡夺门而出,而白伟也察觉了异样的动静,惊觉不对,直接丢下了原配妻子,毫不避讳地追了出去。
或许,他的原配妻子早就知道了阮雅凡的存在。
或许,她那天正是故意出现在那里的。
或许,她是想向阮雅凡传达一种无声的警告。
亦或者,是宣战。
那天,阮雅凡哭得狂吐不止,几乎呕出血来。白伟吓坏了,紧紧抱着她,两人哭作一团。